慕容夙反驳道,“宫中险恶本王怎会不知,你刚才提到陛下又是何主意?”
刚聊了几句话,手脚麻利的丫头就已经将茶水送来了。
顾十慢悠悠地抿了一口新茶,淡淡道:“这弑子的皇帝又不少见,有什么可奇怪的。
正经事不好好分析,偏偏去关注这些宫闱琐事。”
慕容夙也跟着饮了一口茶,皱眉道:“你确定这是今年的新茶?”
“谁说是今年的新茶,明明是去年的。”
慕容夙瞪大了眼睛,“你——”
“那个人的身份,查清楚了吗?”
慕容夙道:“白兮影,虚岁二十八,身高七尺有余,尚未娶妻,上无父母,下无儿女。”
顾十瞪着慕容夙,道:“你又不跟他合八字,查这些做什么?”
慕容夙摊了摊手,无奈道:“本王有什么办法,这人自从来了大燕,连皇宫都没出过几回,那乐府又当宝贝一样护着,什么都查不到。”
顾十皱着眉头,“越是查不到,越是说明此人身份可疑。”
慕容夙摸着下巴想了想道:“也不是一点线索也没有。”
“什么线索?”
慕容夙道:“年节的时候,这个白兮影曾受邀去过一趟镇国侯府,归来时便遭遇了刺客,险些丧命。”
顾十晃了晃杯中的茶水,道:“镇国侯,南宫珝.......他与此人有何关系?”
“不知,”
慕容夙道,“不过也不一定就是南宫珝下的杀手,他可不会这么蠢。”
顾十赞同道:“也是,那谁会这么蠢?”
慕容夙无奈道:“不知道。”
“连你的人都查不到?”
“顾学士这话说的......”
慕容夙冷笑道,“本王有什么多大的能耐呀,查不到,多稀奇呀——”
顾十闷闷地喝了口陈茶,道:“其他的,还有什么线索吗?”
“有,”
慕容夙忍着一股夹杂着些许霉味的不新鲜感,小小地啜了一口茶,“那白兮影身边有个武功高强的护卫,他自己身手也不差。”
“这算什么线索?”
“他现在是老四的老师。”
“这又算什么?”
慕容夙闻了闻,最终还是无比糟心地放下了茶盏,“乐律老师,老四待人家可比你亲近多了,左一口‘先生好’右一口‘先生不坏’的,本王去那浮月宫时,十有八次都要撞见他。”
顾十疑惑道:“这么巧?”
慕容夙有些心虚地垂了垂眼,看着泛黄的茶汤,“本王怎么知道。”
顾十笑道:“若是此人再与这慕容瑾再有个什么牵扯,那便更有趣了。”
“能有什么牵扯?”
顾十放下茶盏,饶有趣味道:“这北齐当年被灭国时,虽然皇室成员皆被剿灭,但是这北齐皇室的黑鸢,那么多人,至今未见踪迹,又是被谁操控着呢?”
慕容夙惊道:“你是说此人可能是黑鸢的一员?”
顾十道:“下官可没有说过,一切都只是猜测,玩笑,殿下也莫要往心里去。”
慕容夙不由觉得烦躁,闷着头将陈茶一饮而尽,方后又才觉得胸中难受,不免后悔,“还有一点,此人,姓白。”
“哦?”
“南越当今皇室,姓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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