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摆摆手,“不行的,这里怎么能让你乱逛,赶紧出去。”
我耸肩,“好吧。”
她当然不会放我进去,我也没有抱多大希望,不过多少希望少费事些罢了。
但我离开别墅后,并没有回到岗亭,只是绕着别墅走到了后花园。
早就踩过点了,这里的守卫比较少,并且……我抬头往上望了眼,笑起来。
有钱人修房子是真的不用考虑有贼,瞧瞧这墙上,到处是檐,窗下还必有窗台
()。
这不就给我逮着机会了不是。
放我鸽子是吧,觉得拿捏我就能搞我心态是吧?
我三两下爬上树,踩着檐就顺着水管道往上爬,但是这别墅是真的大,到处都是房间,我只能不断偷偷望窗户望来确定李默的卧室。
同时我还必须注意不能踩空。
属实累人。
当我爬到三楼边角的时候,我终于窥见了李默的寝室。
他的寝室风格还挺符合我的联想。
黑白灰三色,看起来对人生相对失望,或者说对某种精英主义有着一定的崇敬,因为我发觉他房间的装修虽然奢靡豪华,但是过于冷清。
这种冷清倒像是故意而为之的,主打一个家徒四壁,连窗帘也不拉。
当我蹲在了他窗前,琢磨着怎么把窗从外部打开时,却一眼看见了角落的帷幔。
帷幔中同样没有拉上,我几乎可以帷幔缝隙之中看见他的脸。
出乎意料的是,他似乎是真的不舒服。
李默面色苍白地躺在床上,额头细密的汗水几乎浸湿他的黑发,嘴唇已经干涸泛白,手上捏着眼镜垫在额头上。
他几乎控制不住地蜷缩着身体,身上的三件套西装因他的动作而显出极具质感却又极不优雅体面的褶皱。
可是他全然无法控制住。
疼,好疼,真的好疼。
李默的眼睛有些湿润,他只能紧紧闭着眼,强迫自己冷静。
可是他无法冷静,即便这疼痛伴随多年,他也无法习惯。
他甚至已经不记得,不疼的时候他是什么样的,这疼像是附骨之疽,它们寄生在他的骨头与血肉之上,一遍又一遍将他训练成如今的样子。
阴郁,冷漠,阴晴不定。
但李默无暇顾及这些,他只是咬着唇,脑子不断回想起来那早就该被遗忘的过往。
在那个过往之中,少年逃出家门,脚步轻快得几乎要飞起来,没错,像是舒展着翅膀飞驰而出,然后那翅膀被迅速地折下,羽毛落入尘土之中。
“你居然真的来找我了,我好感动,可是,我真的好害怕失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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