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怔怔看了不知多久,后头有些动静,周岭泉身着睡衣,走过来,见她倚着窗框,伸手将她拉进怀中,发觉她身上寒意深重,看来是已在这里多时了。
问,“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发呆,起来很久了?”
“睡不着。
这儿太美了。
你看。”
清寒的夜里,呵气成霜,周岭泉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雪山的峰巅与峰巅之间的一线青青晓色。
两人无话一阵,周岭泉说,“如果你想,这里还有直升机看雪山的项目。”
梁倾摇摇头说:“站在这里看,是一样的。”
“那我们年年都来。”
梁倾笑笑,没再评价。
日出并未如期而至,山间开始飘雪。
不一会儿雪席卷过来,黑湖白雪,静静的,细细的。
梁倾执意不肯回房,周岭泉扯了厚毯子将她裹住,说:“落地不过六小时,你的愿望已经实现了。”
梁倾侧身,抬着下巴,亲吻他说,“生日快乐,周岭泉。
你想看你的礼物吗?”
“在这里?”
梁倾点点头,从他怀中退出来,背过去,站在飘雪的凌晨,将睡衣褪至肩下——背部蝴蝶骨上是新添的纹身,图案是她生日时周岭泉的那张素描。
“我想那些贵重的东西你总归是都有。
想了半天,所有的纸张都会褪色,你从前画的那些纸稿许多都有磨损,但至少这一幅,我可以替你保留久一点。”
她背着他,说话声音也是淡淡的,融进窗外细雪。
周岭泉看向她肩头,无言片刻,眼眶热了。
那雪光温柔地笼罩着梁倾,使得这一幕具有某种神性。
他低级的欲望与最神圣的膜拜,并存在此刻的梁倾身上。
她的皮肤上将永远记录他不为人知的少年时代的笔触,亦如在这段关系中她承托着他脆弱彷徨的一面。
他这一生从未得到过这样笃定而庄重的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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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日他们在镇上闲逛,小镇不大,吃东西的选择也不多,傍晚二人找超市买了食材,赶在甜品店关门前买到了迷你蛋糕,梁倾勉强做了三菜一汤,周岭泉倒是非常给面子地光盘了。
饭后二人去湖边散步。
这夜仍有雪,雪势小些,不需撑伞,像是落到半空就化了。
湖山一色,苍苍茫茫,偶尔芦苇丛中可闻鹧鸪轻啼,除这之外,唯剩他们二人。
“开心吗?”
周岭泉问梁倾。
“你生日,怎么反倒问我开不开心。”
梁倾伸出手去抓雪,说,“我好开心。
这儿真好。”
“以后我们可以年年来...可以在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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