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路款冬不知情的时候,余迢已经偷偷观察他的神色许久了。
默默地将目光重新挪到自己行走的脚尖,余迢耷下眼,睫影又长又弯,眨眼的动作,看起来就像煽动翅膀的蝴蝶。
不行啊。
这样的路款冬,陌生、让人不安。
好像还是...偏离轨迹了。
—
Snowflake最近上新了不少单品,店里经常人满为患,余迢不得已,把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秦最喊过来了。
如果秦最是拿死工资,余迢还放得下脸面去说一说,可偏偏秦最一次工资也没拿过,还经常给店里添置东西,余迢生怕让人不高兴走了,真是活菩萨。
一段时间不见,秦最的头发长了些,微分碎盖的刘海,垂下来的时候几乎要把半个眼睛遮住。
在余迢旁边的那位店员见秦最进屋,立马和他说:“店长,我去接个电话,一会就来帮你。”
没听到任何电话铃声,余迢想应该是静音了,点头说好。
室外的凉意也一并被带进来,秦最穿的单薄,还是一件卫衣和牛仔裤。
“先喝杯热的暖暖。”
余迢提前为他准备好了,递过去。
秦最盯着他后颈愣神,问:“身体好点了吗?”
“嗯?”
“那天在宴会...”
看余迢这反应便是还不知道在屋外与他对话的就是自己,秦最无声地叹口气,难掩一丝失落,只说,“洗手间,看你脸色很不好的样子。”
“噢噢,好多了。”
余迢对别人的关心总是很感激,“谢谢你。”
“嗯....”
秦最坐到吧台椅,一只腿伸长了踩在地板。
心不在焉地喝完一口,热咖啡的苦涩蔓延在唇间,“哥哥,你...结婚多久了?”
“就是好奇,你这么年轻,怎么这么早就结婚了。”
像是怕余迢怀疑,秦最先一步解释。
“两年。”
余迢笑笑说,“我不年轻了,你这个年纪才是。”
秦最眨眨眼,轻声试探问,“感情好么。”
正在回复短信的余迢一愣,又很快恢复神色,“你还小啊,以后就知道结婚和谈恋爱是不一样的。”
方才从室外捎来的凉意在这一刻突然肆意席卷似的,气氛凝固,余迢听他轻声嘀咕了一句“我不小了”
,装作没听见,继续回复手机短信。
上次虽然没主动向路款冬要钱,但余迢还是收到了一张银行卡,迟迟没有用——现在不一样了,他不能用路款冬的钱。
但也有点自相矛盾,毕竟他卖掉的东西,也都是路家的,只不过都是路款冬之前在节日随便打发的他的,不含任何感情、私欲的。
“秦最...”
余迢已经与社会脱节几年,C大的法学专业在国内名列前茅,之前面试的时候看过秦最的简介,问,“你知道,构成敲诈勒索罪的条件吗?”
他去网上查过了,但还是如堕烟海,不如听人亲口说来得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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