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河偏了偏头,对着自己嘲讽地一笑,也许是因为自小相伴的苏眉姐姐就要嫁人的缘故吧。
“就连苏眉也要嫁人了呢!”
奶妈柳嬷嬷每天都要在她的耳边嘀咕几遍,看着她的眼神中满是期待:“啥时候轮着我的好囡囡?”
啥时候?
今生还会有那个时候吗?
且不说一个梦在心里辗转碾压了那么多年,单只他一个眼神,整个人便徬徨,一点一滴连想都不敢想。
他,此刻,会在哪儿呢?
整整两年,七百二十天,他就这么头也不回地走了,就连檐前的燕子,一年也要回来一次的,他就这么决绝?
齐烈,齐烈。
星河抚着面前一朵雪白的栀子,轻颤的手触落了一片雪白的花瓣,她急急去拈,耳边却听见一声低唤。
“囡囡。”
星河的心差一点跳出胸膛,回过头,站定在桥头,负手看着她的,不是齐烈又是谁?
“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
齐烈低声笑问,缓步走到她的身边,神态安然,语气平静,仿佛他与星河并不是分离了两年,仿佛刚刚才一起用过了晚饭,仿佛是在她每一个美丽的梦里。
星河微张着嘴,随即狠狠咬住了唇,下意识地后退一步,指间的栀子花瓣也捏成了泥。
她怔怔看着他,不敢置信地微微摇头。
泪水即将滑落的刹那,她扭头向卧房跑去。
下一刻,便落入了一个铁一般的怀抱。
“囡囡,别走……”
星河许久没有这样恣意放任过自己的情绪了,她用尽所有力气在齐烈的身上厮打拍咬,把涕泪全揉在了他的胸前。
齐烈动也不动,任凭星河发泄着相思与怒怨,他只死死抱着她,唇贴在她的耳边,一声声低唤。
“囡囡,囡囡,囡囡……”
她用尽了力气,却还不死心地抵着他的胸膛轻喘,试图在他们俩之间隔开一点距离。
“放开我!”
齐烈收紧双臂,星河在他的怀里,一丁点儿转圜的余地都没有。
“放开我!”
星河声音大了起来,狠狠地看着齐烈。
齐烈摇了摇头:“休想。”
还是一如既往的霸道,走也是他,回也是他,弃也是他,回头轻薄也是他,这样的他,将自己置于何地?
星河想着,怒意更甚,可她那点力气在齐烈面前挣扎,无异螳臂挡车。
推搡间,纤手抚过他胸前,薄薄的夏衫下,一道曲折粗长的突起让星河倒吸了一口凉气,她不由分说扒开齐烈的衣领,在齐烈的喘息声中,看见了他狰狞丑怖的胸膛。
一道叠着一道的伤痕上,一条拇指粗细的伤疤还泛着红光,从左边的锁骨起,擦着左乳尖,隐进了衣襟里。
“怎么会?怎么会……”
星河的怒火早被眼前的一幕惊得无影无踪,她想触一触那伤疤,指尖轻颤着怎么也不敢碰上去,齐烈笑着,一手抓住星河的手吻在了唇边,一手掩起衣襟。
“两年不见,胆子大了许多,我还以为会吓哭你呢。”
“这是怎么回事?”
星河抽回手,又要去揭齐烈的衣服,齐烈却按住她的手:“囡囡,别看,那都是丑陋的过去,我发誓,全部是过去。
从今天起,我不会再离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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