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写书之人应是江湖人。”
净萧何给她一个台阶下,而后不知在思索什么,净萧何转了一会儿茶杯,开口:“你不用解释。”
“嗯。”
其实净萧何想说自己永远信她,但不知道这话到了顾醉眠耳朵就便了一副模样,顾醉眠以为她自作多情解释了,师兄也只是师兄。
于是头愈发低,净萧何见了不知顾醉眠为何老是在他面前低头,犹记去年除夕时,她穿着粉嫩,言笑晏晏,她本和莫负春在院中丢雪球,看着煞是调皮,那是他不曾有过的欢乐时光,因而他在门庭伫立许久,月下身影单薄,月光照不到他,因而只能看见他的身形,没人注意他眼里的艳羡,后来顾醉眠看见了他,便低头跟他问好,莫负春直率地问了好,便邀着顾醉眠继续,可顾醉眠却拒绝了,本来整个九华派净萧何单与顾醉眠有交流,经此一事,净萧何以为她讨厌他,或者是见着他不自在,因此愈发孤寂,更不常出现她眼前。
“今日刚到姑苏,离你姑姑所在地尚远,明日将你送到,我就离开了。”
净萧何话锋一转,顾醉眠心底生了难受,并不应他。
这一月行程,路上点滴竟然比过去十年还多,若是从前顾醉眠一定开心极了,但她向来重感情,经过师门被灭一事,她内心实在沉重,可是重来一回,她清楚世上所有伤心事都不会随时间消失,只会慢慢平复,疤痕虽逐渐变小,但它始终存在。
“师兄不是说来江南有事。”
思来想去顾醉眠还是开口。
“送你就是有事。”
净萧何不假思索,声音却有些哑。
“那我们还会再见吗?”
“你不是讨厌我吗?”
净萧何说这话语气闷闷,不经意间流露几分委屈。
“啊,我怎么会讨厌师兄。”
顾醉眠惊呆了,说实在的,自打十年前她刚见师兄就觉面善,况且师兄人中龙凤,卓越之姿,不知有多少姑娘喜欢,加之他良善,十岁时自己弄丢了师父的藏书,又不敢声张,只能找了一处僻静地忍住声音默默哭泣,未曾料想师兄刚巧在那里练武,出糗模样全被他看了,顾醉眠觉着丢人,又想这师兄素来孤傲是看不上他们这样平庸之才,虽然师父老是夸她,平日里顾醉眠自己也十分自信,但面对净萧何,她仍是会卑微些许,没想到的是师兄居然问了顾醉眠的情况,然后两人找了一夜未果,最后还是净萧何为自己背了锅,被师父打了一百大板。
“去年除夕,为何见我就想逃。”
净萧何问道。
“因为累了。”
顾醉眠才不会说实话,看见了师兄还会想做其他事情,她又不是有病,当然是多多欣赏师兄了,只不过她好像每次都只敢看师兄的脚,正如现在一样,顾醉眠说着说着眼睛又不自觉向下了。
“顾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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