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说?”
余念意有所指地道:“进入自己陌生的领域时,就会收起爪子,装出一副温良无害的嘴脸。
可一旦回了自己的地盘,所有不适都暴露出来,出于安全感急剧减少,就会一直舔毛,企图湎灭那些令人厌恶的气味。”
沈薄了然点点头,嘴角上翘,“你是指,我现在洗澡的行为,就是为了消除不适而舔毛?”
余念对上那一双笑里藏刀的深黑眸子,忽的一阵心虚,“也不是……”
“哦?那这样妥帖的比喻,意味着什么?”
沈薄紧逼不舍,他从楼梯上缓步迈下,走到她的跟前,居高临下地道,“是指你是我的主人,饲养着我吗?”
余念哑口无言,腹诽:怎么说呢,借她一百个胆子,她也不敢说想当沈先生的铲屎官呢!
以下犯上,自古以来就是杀头之罪,至少她还不想壮烈赴死?
想通了,余念干咳一声,以手掩唇,“我绝对没有这样想!”
“哦?”
他莞尔一笑,倒也不深究了。
沈薄沿着深褐色的木制楼梯朝上走,才刚走不远,他回头,意味深长地说:“险些忘了,余小姐之前答应过我的条件,你还有印象吗?”
“条件?”
余念迅速回顾往事,这才想起:之前让沈薄帮忙开车,说好了答应他一个条件,可不能出尔反尔。
“你忘记了?”
“没忘记。”
“那么,我随时会来要求你履行承诺。”
他最后四个字既缓又低,压着最低的音频,带有某种砂砾般沙哑的质感。
这句简短的话就是一个□□,随时会爆裂。
好似是威胁,又好似只是寻常一句叮嘱,内里打着机锋,着实头疼。
余念点点头,表示明白了。
沈薄心满意足去洗澡了,余下小白和她在客厅里看电影。
余念选的恐怖片是有关人偶的,片子是小成本的欧美电影,拍摄场景就在一个小洋房里面,连场景都没换过。
或许是因为欧式风格与现在这间屋子太过于相像,墙壁都是那种素雅的雕花墙纸,格外的寡淡,也格外的诡谲。
余念忍不住眯起眼睛,身体后仰,与电影画面隔开一段距离,自欺欺人地以为这样就看不清片中那个娃娃的脸。
“叮铃铃。”
她吓了一跳,整个人脊背发炸。
原来是电话铃响了。
余念一边啃薯片,一边接起电话,“你好,这里是沈先生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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