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家路窄吧。”
她又踩着宫道两边凸起排列的青砖石尖处走,“本宫琢磨了很久,还是放不下那个人。
但那人的性子呢,是个捂不热的石头。
裴中书出个主意,本宫要如何做?”
裴显走在两尺外,漠然道,“此人屡次拒绝殿下邀约,有辱天家颜面,有大不敬之心。
以臣的意思,当杀之,以儆效尤。”
姜鸾:“……”
“不行,不能杀。”
姜鸾牙疼地说,“我舍不得杀。”
裴显的脸默然转向旁边。
明亮的日光映出他的侧面轮廓。
平日挂着的浅淡笑容消失在唇边,眼神锐利如刀锋,人便显得过于冷峻。
他缓缓道:“殿下如此为难,想必已经召问对方,当面允诺过驸马之事,被对方严词拒绝了?”
“倒是没当面问过……不过肯定会被拒绝。
我何必自讨没趣呢。”
姜鸾脸上露出细微真切的感慨,她的视线也转开了,专心盯着靴尖踩过的青砖尖角。
“现在话没说开,已经是一副话都不想多讲,见面了就是公事公办的态度。
如果说开了,只怕从此躲着不见面。”
裴显敏锐地听到‘公事公办’四个字。
必定是个时常见面的朝臣。
东宫舍人,谢五郎。
他心里一时燥热,一时冰凉,表面上却不显露,淡淡道,“不想为驸马,显然对殿下无意。
亦或是仕途的追求之心太盛,大过了对殿下的情谊。”
姜鸾连连点头,“说得极有道理!
就是仕途追求之心太盛。
眼里只有江山社稷,朝廷政务。
闲着无事时,叫他来说几句话都被他推脱。”
裴显嘲讽地笑了笑。
区区一个五品东宫舍人,随侍东宫左右,政堂事都不沾边,空谈什么江山社稷。
他表面上还是未显露什么,只问,“殿下想如何做。”
两人谈到现在,不知不觉早停了步子,停在寒风料峭的空旷庭院里。
这几日正在化雪,阳光看着暖和,户外着实寒冷。
刮过庭院的寒风呼啸,跟出来的春蛰不放心地追过来,把毛斗篷,护耳,皮手套,一整套户外的行头给姜鸾穿戴上了。
姜鸾这时才觉得身上冷,带着毛茸茸的皮手套搓着手贺呵气。
呵出来的白雾覆住了她的鼻尖。
她一边呵气一边说起她的打算。
“我就是喜欢长得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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