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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周从口袋里摸出两幅纸牌,说走什麽,夜生活才刚开始。
于是又就着啤酒打起了纸牌。
只需要歪着靠着坐,不用像麻将那样要上桌。
林平打着呵欠去睡觉,他有段时间没有睡过那张床了,本以为会认床,没想到伴着门外阵阵吵嚷,竟在一种莫名的安全感当中睡去。
兴许有一个小时,林平在睡梦中感觉有人上了他的床,他以为是窦利钧,混沌着要再度睡去,但感官作祟,他睁开眼睛,看到一张不是那麽熟悉的脸孔,酣睡在他一侧。
登时睡意全无!
是小侯。
林平全然不知他们的姓名,只以老周小侯的听他们叫,冠以姓氏,除了窦利钧。
林平下床,客厅仍亮着,他张着惺忪睡眼感觉一片灯火通明,窦利钧端坐如钟,在一行人当中格外惹眼。
他有点儿迷瞪的走向窦利钧。
窦利钧宽大手掌里拢着一副牌,红白格的背面正中间印有XX酒业的字样,像开在他手中的一簇鲜豔的花。
“小侯爬你床了?”
这话是老周问的。
他们都是知根知底的朋友,谁什麽尿性大家心里门儿清。
窦利钧把林平拉到自己身旁,叫他坐下。
侯儿没他们这麽夜猫子,玩到一半就要睡,马尿喝多了床都不认识,逮哪儿睡哪儿。
林平嗯了两声,扫了眼窦利钧的牌,他手上有小王。
“什麽时候去跳金水河?”
老周发问,他对夏季里跳水有着莫名的执着。
谁起了两句哄,说打完这局就去,老周笑着让他滚蛋,没见过大晚上抽风的。
窦利钧在一片嘈杂里对林平耳语,林平将他声音听得清楚,“还睡吗?”
林平摇摇头,忽而手上一热,窦利钧将那副牌塞给他,说:“玩会儿。”
林平蓦地清醒,坐他对面的老周盯着他,像一只猫头鹰。
而猫头鹰也是猛禽。
“斗他。”
老周扬言要让窦利钧放放血,林平这才看清桌上摆的钱,他们是玩钱的。
老周所谓的‘斗’,使林平苦不堪言,他牌技不好,硬着头皮上,握着小王也挑不出用它的好时候。
林平扭着脑袋找窦利钧,淩晨时分,他有点儿像迷了路,无主的巴巴望着,窦利钧但笑不语,食指在J上轻轻一戳。
惹得老周调侃道:“怎麽还请外援?”
窦利钧倾身,林平只觉他覆在自己整个后背,那是一个过分亲昵的距离。
林平下意识回头,窦利钧离他有够近的,把在身后的手,咫尺的身躯,没有一丝触碰,却让林平无法摆脱他的存在。
他的嗓音擦过林平的耳朵,林平是第一个将他的话捕捉到的人,他咬字从不含糊,标标準準,堪称得上脆。
他说:“不是外援,是内援。”
老周笑着骂他,让他去咬文嚼字那桌,别来这儿装什麽斯文败类。
林平迟钝的看窦利钧,窦利钧拍拍他的脑袋,让他接着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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