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第二个新现:“镇墓兽真的在动!
惨叫声从它们嘴里的孕妇口中出,四面八方,无数的孕妇,她们——好像是真人!”
第三个新现:“我看见河里有白色的巨大的东西,像一条不知名的大鱼,柔软、巨大但是恐怖,就在我的脚边,距离我半米,我不知道,不知道它有没有看到我……”
一个又一个新现无疑加剧每个人心中的恐慌,尤其最后一个,他们心里都清楚最可怕的东西不是在黑暗里,就是在河里。
以地下暗河为名的警戒区,明白告诉他们,危险就在这条暗河里,而且当初疯自杀的数名旅客的死都跟水有关。
种种迹象表明,水里很危险。
人类对水和深渊都有一种刻入基因里的恐惧,所以他们恐惧黑漆漆的河面、深湖和大海,哪怕只是看着图片都会感到窒息般的恐惧。
而现在,他们身处逼仄的溶洞里,中间一条深不见底的大河,河岸宽不过七八米,两边矗立着可骇的镇墓兽,还有不明原因的黑暗在靠近,每个人都觉得头顶悬着一把名为恐慌的利刃,一不小心就会被枭。
黄姜:“左边的同学向前走三步,尽量远离暗河。
然后我右手边的同学向前走,慢慢走……”
随着她的指令一个个下去,黑暗完全吞没他们,死寂也在瞬间降临,只能勉强听到自己的呼吸声,不知过了多久,终于有人忍不住开口:“还要走多久?”
黄姜:“继续走。”
红皮外套:“你们有没有听到?”
“惨叫声吗?好像进入黑暗后就没有再听到了,感觉只有看见镇墓兽的时候才会听到孕妇的惨叫。”
“不是惨叫。”
红皮外套忍住惊恐:“是挲挲声,像扫把扫过地面的声音,也像一群虫子爬过去的声音,就,就在我们头顶,好像一直跟着我们。”
“我,我一直没敢跟你们说,我刚才抬头看的时候,瞥见头顶有白色的影子一闪而过,因为度很快,又是特别暗的环境,我疑心是幻觉就没说。”
“别说了,我就一条裤子!”
“放心吧,大家都一样。”
“反正看不见,无所畏惧。”
“奉劝一句,我们还有未来三年的同学情,别做出不可挽回的事。”
“现在情况特殊,谁也别嫌谁。”
一番插科打诨,气氛总算轻松许多,然而头顶跟河里的白影都是定时炸弹,可怕的是白影似乎跟着他们移动。
沉默一阵后,终于还是有人问:“白影到底是什么?”
“别问。”
黄姜说:“别说不知道,就是知道了,也对我们没好处,不是我们能解决的东西,忽略那些东西,装作什么都没看见。
要是惊动它们,不管被追杀还是走散都很致命。”
众人点头应声,尽量忽略跟随着他们的白影,但是白影显然不会如他们所愿。
突然就有人的脚踝被猛力拖拽,他吓得尖叫,瞬间乱成一团,黄姜立时高喊:“谁都不准松手,将人拽回来!”
那同学很快被拽回来,跟其他人一样惊魂未定地围成圆圈,防备地环顾四周,“刚才有黏黏的、白色的东西拽了我的脚,应该是湖里的东西!”
黄姜的心脏紧张得吊到嗓子眼,冷汗顺着脸颊滑落下来,死死瞪着面前的墙壁,一股阴寒顺着脚底爬上脊背,四肢僵硬如木头。
旁边的红皮外套现她的手微微颤抖,转头刚想问怎么了,余光猛然扫到身后一个白色的影子,那白影一动不动,在黑暗里尤为显然,而且就站在他们围成的圆圈中间,就在所有人的背后!
红皮外套明白黄姜为什么僵硬了,因为他瞥见白影时,下意识抬头避开,却看到头顶匍匐着更多的白影,其中一只白影就在黄姜的头顶。
距离不过半米,甚至能清晰地看到白影的模样。
像一个浑身光溜溜的、皮肤特别白的人,没有头,五官的位置是一个个黑洞,仿佛一坨溶化了的白雪糕,有一种堵在喉咙口的滑溜的恶心感。
一个又一个白影形成一坨,静静地匍匐在溶洞上面,从头到尾跟随着他们,刚才的挲挲声就是它们爬行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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