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遥静静站在一旁,目光不由自主地紧盯着那名锻造女子。
尽管周围人声嘈杂,他却仿佛进入了一种奇异的宁静中。
锻造炉前,女子的动作依旧有条不紊,每一次铁锤落下,都会出一声清脆的撞击声。
那声音,刚开始显得生硬刺耳,但听着听着,却渐渐变得有了一种韵律,仿佛一逐渐展开的古老乐章。
周围围观的修士们神情各异,有人目光炽热,显然被女子锻造时不经意露出的春光所吸引;也有人眉头紧锁,似乎在专注于她的锻造技艺,试图从中窥探出什么奥秘;而更多的人,则只是抱着一种看热闹的心态,贪婪地享受着这难得一见的美景与技艺的结合。
萧遥站在人群的边缘,心中却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他既为自己能目睹这一幕感到庆幸,又为周围这些人不怀好意的目光感到不快。
女子的每一次锤击,仿佛都在敲打着他的心弦,让他心头不由得隐隐作痛。
他忍不住暗暗思忖,这名女子究竟是什么来历?她的锻造技艺竟如此精湛,甚至在这偌大的修真界中,也是凤毛麟角般的存在。
正当萧遥陷入沉思之时,忽然,他的耳朵捕捉到了一丝异样的节奏。
那锻造的声音,似乎变得更加有规律,仿佛每一下的锤击都蕴含着某种难以言喻的力量。
这种感觉非常奇妙,萧遥从未在其他锻造师身上感受到过。
他努力让自己集中精神,去捕捉那隐藏在锤击声中的奥秘,然而就在他快要参悟出什么时,锻打的声音戛然而止。
萧遥猛地一惊,视线重新聚焦到女子手中那块玄铁上。
只见原本沉重而坚硬的玄铁,此刻竟然已被捶打成了一柄雏形初现的长剑。
剑身乌黑透亮,隐隐泛着一层冷光,虽然只经过了初步的捶打,但从那光滑的表面和流畅的线条来看,已然能够预见这将是一柄非凡的利器。
萧遥周围的修士们也都意识到了这一点,纷纷出低声的惊叹。
虽然他们并非人人都是锻造行家,但在修真界混迹多年,眼力自然不会差到哪里去。
此时此刻,每个人的心中都隐隐有了一个判断——这柄剑,若是继续打磨完成,必定会成为一把绝世好剑,甚至可能是某种威力惊人的上品灵器。
而更让他们感到震撼的是,这一切仅仅是在女子的锻打下完成的。
修士之间一般只论修为,其实男女之别并不看重。
可是极西之地的佛修、锻造师等对于女子有着极强的歧视,佛修认为女子天生就是佛缘不齐的,无法达到上乘佛法极境;锻造则需要天生神力之人,女子往往力弱,因此几乎没有见到了女子炼器师。
她的度之快、技艺之精湛,简直让人难以置信。
那些对锻造略有了解的修士,更是对她的手艺心生敬畏,忍不住在心中默默比较起自己所知的炼器大师,现竟无一人能与她相比。
然而,这一切对于那名女子来说,似乎只是稀松平常的工作。
她抬起头,淡淡地扫了一眼周围围观的人群,眼中毫无得意之色。
她随手施展了一个清洁术,原本覆盖在她身上的汗水、铁屑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接着,一套洁白的道袍凭空出现在她的身上,将那原本暴露的春光完全遮盖住。
在场的众人见状,心中不由得生出一丝惋惜,但他们也清楚,刚刚那一幕已是难得一见,如今女子恢复了衣冠,倒也无可厚非。
更何况,此刻每个人的注意力都被她手中的那柄长剑所吸引,哪里还有心思去关注其他?
女子不慌不忙地从腰间取出一个酒葫芦,打开盖子,仰头大口喝了几口酒。
她的动作干脆利落,完全没有半点矫揉造作的意味,反而带着一股豪爽之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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