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听说了吗?纪家那事!”
石溪村头,一群妇人下工后兴奋地聚在一起谈论着纪家的八卦。
“啧啧,你是说纪家的和桃树村那跛子钻小树林的事儿?”
妇女一边说着还一边鄙夷道,“还小学老师呢,这作风就该拉出去批斗、游街,再让大家踏上一万只脚。”
“那纪凌平日里看上去可清高了,都不怎么在村儿里走动,那眼光可高了,怎么可能看得上桃树村的跛子,你可别胡说,小心纪老三跟你拼命。”
“哼,说了你们还不信,我亲眼瞧见的,两人从树林里一前一后跑出来的,不是那啥是啥?”
妇人见有人不信不乐意了,顿时把自己的猜想一股脑儿说了出来,“那丫头虽然条件不错,可是人家跛子有钱呐。”
妇人拿着一根针往自己头上划了两下,呸了一口又一边纳鞋底一边继续道:“当时纪凌衣衫不整,孙二郎还跟在后头追呢。”
周围的人听着妇人的话,暧昧地对视一眼,又低下头痴痴地笑着,意味深长。
纪凌面无表情地听着屋子外头吵闹的声音,院落里张媒婆眼里闪着算计,唾沫星子直飞地劝着自己爹娘。
呵,她好不容易重生了,这辈子,她再也不想后悔。
上辈子,她在屋里听着她娘一方面为了自己的名声考虑,将自己跟孙家定了亲,另一方面换了大哥的医药费,她心里呕着一口气,离家出走后就再也没有回来。
大哥因为内疚自缢了,娘因为外出寻找自己落水死了,而爹,郁郁两年也走了。
想到这里,纪凌端着一盆凉水,冷着脸,推开了自己屋破旧的茅草门,“滚!”
张媒婆整个人被冻得一个哆嗦,尖声大叫起来,“你干啥?你干啥!
纪丫头,我张媒婆的大名十里八村的,谁不知道,我说第二谁敢说第一。”
“我好心好肺地给你说亲,你看看,这些,这些,都是孙家的聘礼,说是只要你嫁过去就行,人家不图你家啥,就稀罕你,你还这态度,像话吗?”
张媒婆骂骂咧咧的,一边翻了个白眼,嘴角的媒婆痣随着说话一上一下,“再说了,你都跟他那个了,你不嫁他嫁谁?”
纪父听到这里,再也忍不下去了,拿起大扫帚就打了出去,吓得张媒婆像兔子似的蹦得飞快,顿时院子里鸡飞狗跳。
纪凌听着张媒婆的道行,干脆大开了门,站到了门槛上,“你亲眼看到我和他躺一起了?”
纪凌扫视了一眼围在门口看热闹的人,提了音儿,“各位大爷大娘,叔叔伯伯们,想必这两天大家对我的事儿都挺好奇的,这样,今天一次性说开了好。”
“凌凌。”
纪母有些不赞同,又有些担心地拉了纪凌一把,“别胡闹,这事儿对你的名声不好。”
“妈,你要是我亲妈就别拦我。”
纪凌再一次扫向人群,一眼就看到了那村头唾沫横飞的妇人,“花二婶儿,听说,是你亲眼所见,我从小树林儿里跑出来的?来,你到我这里来给大家讲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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