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尽崖中灵气运转受限,血肉之躯硬抗三道天雷,已经是极限。
陆续自己却想着,天雷是有点疼,体内灵气也在疯狂乱蹿,他清楚自己身体正在遭受巨大损伤,但也没比脉门受制,灵气冲撞,或者被妖兽咬,要疼上多少。
他仍旧能面无表情地忍耐住疼痛。
只是不知孱弱的身板能撑多久。
小弱鸡什么时候变成一只小烤鸡。
下一道雷劫降临时,所有人都于心不忍地侧目偏头。
满身浴血的白玉,在劫难之中,也依旧灼人心魂。
见过这一幕之后,往后无论再到怎样绝世的颜色,都不会再觉得美了。
他们已见过此生最为绮丽壮阔的光景。
无尽崖内血光冲天,妖气弥漫,处处悬压着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沉闷杀机。
无尽崖外的太清谷,碧空如练光摇北斗,星汉挂垂柳。
几人手拿星盘,在众星罗列的耀光下踱步徘徊,时而昂首望天观星,时而埋头趴在地上写写算算。
急切的弦音在空旷原野上回荡,烟冥露重霜风号,天阴鬼哭声嘈嘈
更惹一片愁云惨淡,心烦气躁。
秀林峰主林德元按捺不住,再次焦急询问“到底还要多久都过了两天两夜,第三夜妖潮马上就要来了”
烈地峰主临泉道人轻抚短须,仙气飘飘自带几分怡然悠闲,轻鄙地瞥了他一眼“大家都在尽力寻找,你慌有什么用每个时辰问一次,只会徒惹大家心烦,还是静下心来,安静等待。”
“你徒弟不在里面,当然静得下心。”
“我峰也有内门弟子陷在里面,都是一样的焦急。”
“几个内门弟子算什么”
秀林峰主被他漠不关心的态度说得越来越怒,“内门弟子能和刘漳比他是这一辈弟子中翘楚,乾天宗弟子辈的第一人。”
“临泉,你是不是就盼着我徒弟死在里面,这样你那个被刘漳一直压了一头的徒弟才有出头之日。”
秀林峰主一直认为自家徒弟无出其右,时常挂在嘴边炫耀。
烈地峰主不服,处处较劲,二人不合由来已久。
丹霞道人急忙相劝“唉唉,这种时候,一人少说两句吧。
大家都安静点,别打扰他们测算。”
“欧阳峰主的徒也在里面,为了寻找无尽崖,她弹了整整两日的琴,半刻没休息过。”
可惜传回来的音波毫无变化,并未定位到无尽崖的所在。
丹霞道人又了一眼绝尘道君,他的徒同样陷在里面,还是一个刚入道两年,尚未结丹的筑基。
第一次入秘境,就遭遇到这样的祸事,不知能不能撑过。
绝尘道君负手而立,站在一旁沉默不语。
星影光华洒在他身上,仿佛日月星辰都被这尊夺天地造化的圣物吸引。
他依旧宛如一尊神像,高贵奢雅,只是画笔难描的五官蒙上一层淡淡阴翳,恍眼一似如一位凶神,清冷得令人不敢直视。
方休在他旁边,来回踱着步子,却悄然未发出一点声响。
他心中的焦躁不比秀林峰主少,眉间的竖痕就没舒展开过。
他甚至不止一次,想要威胁逼迫那几个主峰的废物弟子,叫他们快一点。
一个无尽崖的位置,测算了接近三天,还没算出来。
可正如丹霞峰主所说,他们在测算时需要安静。
他自己没办法找到无尽崖,此刻的作用还不如那一帮废物,只能和闻风柳长寄一道,在旁边耐着性子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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