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谒者丞望了小冯翊王一眼,暗暗叹息,生父的名声与养父身后的体面,都令他难以抉择吧。
遥想当初,自己在别业供职,也曾经常见到唐隋出入,那时少年才俊,何等意气风发,如今形容枯槁,躺在那里任人宰割,实在让他于心不忍。
于是上前一步,拱手对徐珺道:“徐老是朝中股肱,万金之躯,这等事,就交由小人来督办吧。
徐老与常侍去廊亭中休息,等行刑完毕,小人再来回禀。”
然而那个徐珺就是油盐不进,生硬道:“老臣受陛下之命,不敢懈怠。
既然一切准备就绪了,那就行刑吧,何必拖延。”
箦床边上执鞭的谒者觑了小冯翊王一眼,见他脸色苍白,紧咬牙关一声不吭,只好遵徐御史的令,扬起了手里的鞭子。
“啪”
地一声落下,神域震了震,只觉喉中血气翻涌,五脏六腑都抽搐起来。
每抽打一鞭,他的心便震颤一下,到最后神魂杳杳,几乎站立不住。
二十鞭,把他对人世最后的一点温情都抽没了。
继续活着,只为有朝一日将那些欺凌他们的人,一一生吞活剥。
徐珺那张苍老的脸上却有得意,唐家父子棋高一着,但那又如何呢,付出的代价如此惨重,真的有意义吗?
鞭刑是他亲眼看着行完的,人死后应当是没有知觉了吧,如同抽打一根木头般,连助兴都算不上。
刑罢,他转身对神域道:“老臣奉陛下之命督办,现二十鞭已了结,可以回去复命了。
此人蒙蔽先王,大王对他应当深恶痛绝吧?今日出了这口恶气,大王心中什么感想呢?”
神域缓缓抬起眼来,脸上浮起了笑意,“大快人心。”
可徐珺看着那笑,如此阴沉诡异,有一瞬竟觉得他比躺在那里的唐隋还要可怕,心头不由瑟缩了下。
但也只是一瞬,他又正了神色,带着挑衅的意味问:“有罪之人不得入祖坟,这件事,大王可需老臣协助?北篱门外,钟山以西,有个无人看管的乱葬岗……”
但话未说完,就被神域打断了,他的情绪似乎没有什么波动,不紧不慢道:“唐隋纵然坑害了先王,但抚养本王成人是事实,本王对其还是有几分顾念的。
陛下令他不得入唐氏祖坟,却并未说将他弃尸荒野,徐老家中也有儿女,将来亦受儿女奉养,何必将事做得这么绝呢,总要留几分余地,为后世子孙积些阴德吧。”
他没有疾言厉色,说得很平静,但话里带着警告的意味,徐珺虽不惧怕他,但他提及了儿女子孙,还是让他不得不权衡。
两人眈眈对望着,对峙半晌,徐珺终于还是退让了,颔首道:“也罢,大王要尽养子之孝,老臣也不能置喙,只是提醒大王一句,此人有罪,当不得厚葬,还请大王酌情承办,别再闹到陛下面前,令陛下为难了。”
说完这些话,他就招呼上中常侍,一同往外去了,留下谒者丞脚下微伫,低声道:“大王节哀。”
说罢快步跟了出去。
一时人都走了,灵堂上只余他和伧业,到这时他才松懈下来,那口堵在喉咙的热流忽地翻滚而出,染红了胸前的中衣,身体也支撑不住,不知怎么瘫软了下来。
伧业骇然上去把人抱住,惊惶大呼起来:“快来人!
快来人!”
外面的陈岳屹和几个近身的卫官听见了,慌忙进去查看,众人一时乱了手脚,七嘴八舌地吆喝:“医官呢?快请医官来!”
王府没有医官,家主的一切都是向家兄妹打理的,廊上听令的家仆得了令,躬着身子传话去了。
先前的隐忍,让他胸口痛不可遏,现在一口恶血吐出来,胸腔里反倒舒坦了。
定定神,他推开左右站了起来,抬起袖子擦干了嘴角的血,蹒跚走到箦床前跪了下来,以头抢地,喃喃道:“阿翁,儿保护不了阿翁,儿大不孝。”
身后的人纷纷跪地,却不知道应当怎么安慰他。
还是伧业上前来,悲戚道:“郎主请节哀。
老家主虽受辱,但成全了毕生大义,他在天有灵,绝不会怨怪郎主的。
为今之计,是妥善将老家主安葬,莫再给宵小大做-->>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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