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根长探头出去看屋檐下噼里啪啦的雨。
“这雨啥时候才能停,本来还想去公差旅个游,去通名湖划船啥的。”
覃佩韬说:“还有的下呢,这可是台风,楚哥,你哪儿人?”
楚根长说:“我北方的,听不出来?”
覃佩韬比大拇指:“北方汉子,你跟马哥都高,哦,还有组长,都是北方人?”
“小马哥不是。”
楚根长见减虞不说话,还跟个新娘子似的罩着毛巾一动不动,不禁手贱扯了下毛巾。
覃佩韬慌忙按住,楚根长哈哈大笑:“我看不是你朋友,是你媳妇。
行了,我先回审讯室了,要不晚晴又要骂我摸鱼。”
待楚根长离开,覃佩韬偷偷摘掉毛巾,对减虞道:“我偷资料给你的事他们还不知道呢,你可别自爆啊!”
“覃佩韬。”
减虞目光复杂,“你怎么知道我是来找你的。”
“你编辑跟我说的啊!
对了,你怎么会突然住院?台风来我给你打了好几个电话,最后还是你编辑接的,要不是他刚跟我说你突然从医院跑出来了,我还准备去看看你。”
一切都合理得让人崩溃。
“我要见元赑。”
减虞低声说。
“啥?”
“我要见专案组组长,元赑。”
被水打湿后的脸愈发苍白,眼珠黑漆漆,鼻尖透着血丝,嘴唇泛中毒般的青紫色,那张令人惊艳的脸庞如今淡得就像一卷脆弱易碎的宣纸。
“元组长?”
覃佩韬大吃一惊,挠头很为难的样子。
“你见他干啥?案子都破啦!
你慢了一步,不过这次案情很离奇,你再研究研究通报,保准灵感刷刷的。”
减虞揪住他的衣领:“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去你办公室,否则,你过去偷线索卖给我的事会传遍育才分局。”
迫于减虞的淫威,覃佩韬带减虞上楼,偷偷摸进厕所隔间,把门一关,大雨就变得朦朦胧胧,也正好压住他俩的交谈。
减虞说:“为什么会认定何均是凶手?到底是怎么回事?”
覃佩韬只以为他是来打探内情的,说:“这个案子真心挺复杂,一环套一环,通报没出来,我只能跟你说个大概,但是,你可千万别出去说噢。”
减虞皱眉:“少废话!”
“还要从梁思宜说起。”
覃佩韬娓娓道来。
“梁思宜她爸叫梁全,是万兴医院的医生,几年前失踪了,一直没找到,一点线索都没有,家属,也就是梁思宜她妈,于丝楠,闹了一通后只好放弃。
结果你猜怎么着,梁思宜发现,是她妈杀了他爸!”
不。
梁全是于鹦杀死的,是她抹去了他的存在。
“选亲爹还是亲妈?这可难得很,梁思宜这丫头也是命苦,天天做思想斗争,后来想通了,写举报信给我们,但是,这事不知道怎么被于丝楠发现了,于丝楠的嘴可真够严实,怎么问都不说,要不是我们从她家搜出了梁全的脑子,恐怕她还抵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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