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啊,贪婪。
所以神从不聆听人的祈愿。
季母哭到双眼涨,哭到泪腺疼,可她依然在哭,像是要把身体的水分全部榨干。
喉咙被喊破,丝丝血腥味徘徊在口腔里,久久不散,她仍旧在喊,只是声音小了很多,小到只有她一个人能听见。
她没有把季父救出来。
季父保护了她一辈子,她却没保护季父哪怕一次。
季父好疼啊,好疼好疼啊!
火焰灼烧着皮肤,高温炙烤着肋骨。
季母像是感知到了季父的痛苦,不知从哪生出力气来,力气汇聚在胸口,最后随着一声高喊全部涌出!
她怪叫着往火葬场深处爬去,慢慢爬,可能爬一下要三分钟之久。
爬到了黑衣男脚边,她拿起自己的拳头,捶在黑衣男脚上,很轻,轻到黑衣男根本感觉不到痛,轻到根本闯不出路。
黑衣男叹了口气,他不怪季母无礼。
失去至亲的伤痛不是任何人都能承受的。
季父不是什么都没留下,至少他的死亡给季母留下了痛苦。
时间好像过了很久,又好像没过多久。
犀牛兽人捧着一个小陶瓷罐出来了。
季遇礼过去拿,季母却抢先一步。
她噌的站起,夺过了犀牛兽人手里的陶瓷罐。
“谁都不准碰他!
谁都不准!
!
!”
像是宣告主权,但更像是季母最后的坚持。
她要守着他,不让任何人继续伤害他了。
季母拖着透支的身体走出火葬场,她不坐车,自己徒步走,抱着季父的陶瓷罐。
抱的很紧很紧,紧到这罐子要融入身体。
罐子还带有一点余热,像是季父最后残存的体温,季母只有抱得紧紧的才能不让这余温消散。
这是她唯一能感受到季父的东西了。
“走。
咱们回家。
别怕,我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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