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碗筷一搁,仍是强撑着笑意问道:“师叔可是有空?我想细与你言说那蛇妖之事。”
凌祉倒也未曾忘却他这下山来除却青鳞,所为何事,便点点头。
青鳞撑着下颌眨了下眼睛:“那我自己转转。”
凌祉道:“勿要去那人多的位置。”
竟是细细密密又说了许多。
萧云谏妄图用灵力闭了耳目。
不去看、不去听。
可到底那些话语,就像是无孔不入一般。
字字句句都戳进了他的心里。
这些话,是他从前最嫌凌祉说的。
他总是会捂着耳朵,斜凌祉一眼:“唠唠叨叨,像是个老爷子!”
凌祉颇为无奈,可每次却仍不顺他心意,把一切都嘱咐好才作数。
萧云谏垂头看向自己手中的聆风,紧紧攥住。
如今,他只有这般挨着青鳞。
才能听见那从前嫌弃,如今却是再也不属于自己的话语了。
青鳞听他说了许多,便撅噘嘴:“这般麻烦,我倒不如回房去,埋头睡觉好了!”
凌祉又是宽慰:“若是短了灵石银子,便同我说。”
“灵石银子倒是不缺,你予我的还有许多。”
青鳞眼眸一转,“只缺了件腰佩,那枚便是很好看的模样。”
他手指的是凌祉腰间。
一枚素白的玉珏。
上面没有雕刻任何,只微微有些自然而成的斑纹。
打眼瞧着并不昂贵,甚至还有些寒酸。
可偏生青鳞就是要这一枚。
那是萧云谏从前还礼用的。
凌祉细心予了他许多,他不过随手从摊子上抓了一枚。
便被凌祉当作珍宝一般对待。
可如今——“你若喜爱,便送与你。”
凌祉随手取下那尚有他体温的玉珏,递与青鳞,“本不是什么贵重物件。”
他竟是半分目光都未曾施舍给萧云谏。
仿若曾经那个被他珍视之物。
如今已成了可有可无、随手送人的物件儿。
萧云谏听不下去。
他抽了聆风,便行礼道:“若是师叔闲下来,便灵简传信与我吧。”
仓皇而逃。
等回到屋内之时,他却再没了心思同凌祉言说昨日之事。
想来也是,便是昨夜他已然将鳞片置于凌祉面前。
即便是凌祉口口声声言道,青鳞未曾离开他的视线。
但也未曾质疑一分,那鳞片的缘来。
那时是当真有了证据,而如今知他口头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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