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混账。”
戚亘更进门时她还装着大家闺秀模样,这会儿说着说着就逐渐原形毕露,哪怕萃雨就在身后轻咳呢,也是充耳不闻的,整个人甚至几乎要横趴过小桌去:“所以你究竟如何处置了?不对,得先问你到底拿没拿定主意,这仗、咱们究竟还打不打?”
“自然要打。”
戚亘毫不迟疑,“燕贼欺人太甚,卫国公血仇未报,丰州不堪其扰,西受降城尚未收复,焉有置之不顾的道理?”
“明明天天念叨钱不够用,还乱应承荣王那什么小伎俩……”
戚亘一挥衣袖:“钱省下来是要用的,又不是放那里看的。
这是刀刃,该花多少就是多少,朕又不是守财奴、叫花子!”
“你那御史中丞的忠心才是真真的。”
苏以慈就笑,“他奏议的事儿,怎么处理了?”
“徐空不堪重用,此举、舍本逐末,愚不可及。”
苏以慈皱起鼻子,鄙夷之情简直肆无忌惮。
她甚至一蹬腿站起身来,自顾自去一旁吃饭、喝茶、又翻书,就像“孺子不可教也”
几个字明晃晃刻在后背上。
戚亘瞪她几眼,终究是追上前去将那什么《秋虫集》抢来,干脆撕了个粉碎,以泄心头之恨。
“你吃玉善公子的醋哇!”
苏以慈就笑他。
什么玉善,戚亘气哼哼低头去看,李玉善,可不就是早朝纷争那始作俑者李成么?这没有脑子的糊涂东西,也只有她苏以慈才会当一回事!
“人家胸怀锦绣,文采斐然,可不像某些人,饭喂到嘴边都不会吃的。”
“狂言!”
戚亘要再给那堆破烂补上一脚,哪怕一旁苏以慈好像愈兴高采烈,“他、功名未就、一介愚夫!
早上去朱家求做食客,扭头又替楚弘代笔。
东食西宿,还要将那代笔的淫诗情诗四处招摇。
今日之事,楚弘定不容他,朱家亦要将他逐出门庭。
这样自负愚蠢的货色,你也拿来和朕比较高低?”
“妾一介女流,不懂帝王之术。”
苏以慈撑了脑袋,笑嘻嘻摇头,“只晓得玉善公子文章漂亮,却不知陛下、您是有什么深谋远虑?先帝时候,太常寺卿早起上朝觉得饥饿,路边买了个胡饼边吃边骑马,就这、当时那御史大夫赵茂说是……啊,仪容不整、有失体面,参得人家直接罢了官。
莱国公沉迷酒色这已经是大问题,更别说对方还是个男子,传出去让全天下笑话。
他年纪大了,该休息休息。
顺着他这条线又能查到荣王,解你心头之恨,难道不好?”
“朕是在治国,不是在与何人斗法!”
戚亘提高声量,试图在势头上先压倒了她,“这互相攻讦的先河万不能开。
否则人人自危,谁还有心思为朝廷效力?况且就徐空那点不上台面的便宜伎俩,还敢自作聪明大肆张扬,实在贻笑大方。
朕若听之任之,便是昏聩愚钝、何堪大任?赶明儿,荣王大可以以此为由废了朕、收回他心心念念的宝座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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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这么说,但也没有你这样一条路走到底的,你但凡稍微拖他几日,好好借机行事,最起码先将那姓周的治理了再说。
回头好好赏赐熙昭仪、安慰她祖父也就是了。
现在这么闹,出兵的事,还能有把握吗?”
皇帝冷哼一声:“秦朱二家若连这点小事都搞不定,此仗必定要输,正好就别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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