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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着一层中衣,崔琰灼热的体温渡了过来,糅着一点点苏合墨的香气。
崔琰并不出声,云蓝想了想,又小声道,“想装个可怜,等世子回来给奴婢买新的。”
许久,头顶传来闷闷的笑,灼热胸膛在微微震颤。
“好,买新的。”
骨节分明的大手按住她的发顶,她被崔琰密密搂在怀里坐在榻上,他柔声道,“今日可是委屈了?”
“嗯……”
受委屈最怕人问,就像摔了跤的小孩子,见到娘亲哭的才凶一样。
心头一片酸胀,云蓝咬了咬下唇,指尖攥着他的袖口轻晃着。
她想说,她发烧了好难受,想说今天的杜氏责骂她的时候,她还是有一点点难过。
可还未等她说什么,他干燥温热的拇指和食指捏起了她的下巴,指腹微微摩挲,另一只手环过纤腰顺着衣领钻。
带了薄茧的温热指尖擒住一端,修长手指熟练的勾缠。
红霞铺靥,如同熟醉桃儿,呼吸凌乱,春意满面,云蓝哽咽着瑟缩,他却偏不松手。
“小东西,伺候两三年了,怎的还装上清白女儿家了?”
他低低笑了起来,薄唇轻触她泛红的柔软耳朵,“两个月不在,你倒是瘦了不少。”
他欣赏着她的神情。
暖烛垂泪,炭火燃出声响,凌乱衣衫半褪不褪,杏眸盈泪,人也挂在臂弯化成了一汪水。
云蓝颤巍巍按住他的手,微微抬头,露出甜美笑靥。
“不委屈,有世子给我撑腰。”
声如蚊蚋,语不成调,像是回答崔琰前一句话,又像是在和自己说着。
晃动的帐顶似水波涌动,云蓝视线不知落在哪里,她失神的想。
她还是更喜欢从前在河东时,崔琰一脸专注的教她写字的日子,那时候虽然苦了些,但最起码她还有些幻想。
像是察觉到了她在走神,崔琰指尖抚弄她的唇角,声音低沉得像是在哄她,“乖,专心些。”
可他今日委实有些急。
少了平日拆蟹般慢条斯理的优雅,灼热大掌卡了纤细脖颈,掌控着呼吸,白嫩脸颊因离了空气,泛着柔软绯红,乌溜溜的眸潮意渐起。
云蓝到底软了下来,却还是难受得直皱眉,脚趾也跟着蜷缩起来。
她咬着嘴唇没出声,只是顺从垂下眼睫,任凭细颈仰起,划出新月的弧度。
方才她只是有一点点期待而已。
但确实,他是主子,她是通房。
她和他除了这事儿之外也没什么好说的。
从来都是她太贪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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雕花繁复的拔步床还未换春帐,清晨时分略有些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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