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明澄一介散修,平日修炼所用资源,全靠宗门和家族施舍的那点残渣,又有什么资格评判宗门弟子的行为。
“道友却是牙尖嘴利,难道上一次被本座教训得狠了,这一次拉着别人一起再受一次?”
山谷下一个白衣中年冲天而起,落在陈瑜等人对面数丈处的一棵松树顶上,身体随着山风在松顶随意起伏。
此人看着年届四旬,一袭白色暗纹长衫,头发以玉簪束起。
白面微须,身材颀长,手握宝剑腰悬储物袋,于松顶轻轻摇摆,很有一副仙风道骨的气度。
“对面可是雍都供奉风明澄?”
陈瑜向白衣中年一礼,道:“在下紫阳宗陈瑜,有事向风道友请教。”
“你!
你、你说你叫陈瑜?”
白衣中年正是风明澄,他从谷底冲天而起,落于松顶之时,所有心神很自然地被四方和紫苏这两位高阶修士吸引,直到陈瑜开口,这才将注意力转移。
但是在雍都之时,陈端无需门房确认,只一眼就看出陈瑜就是他的亲孙子。
实是陈瑜与他的生父陈康长得太过相像,可以说,他完全是陈康少年时的模样。
风明澄没见过少年陈康,然而只这一句,立刻令陈瑜心中一动。
“看来道友确实见过我的生父,那风道友能不能说一下,十五年前可曾杀过我的生父陈康?”
很奇怪,在陈氏的时候,他多次看到陈唐而未能生起杀机,但此时,看着仍然在松顶上轻轻摇晃的风明澄,陈瑜的心中却有杀意在涌起。
沉默,风明澄修道多年,根本不曾想到只是杀了一个凡人而已,十几年后竟令自己陷入如此被动局面。
当然他忌惮的并不是陈瑜,作为凝气八层的修士,他当然知道修仙界不乏越阶而战且战而胜之的斗法。
但一路来到风明澄面前的陈瑜可以作证,这世间最多的,是实力强大者对低境修士的碾压。
风明澄真正忌惮的,是一身奴仆装束,躬身立于陈瑜身后的四方。
以及跟在陈瑜身边,一身暗红衣衫,掌中托着一只没毛小松鼠,正好整以暇看向自己的紫苏。
陈瑜的那点实力他没有放在眼里,但四方和紫苏,同样不会将他放在眼里。
“道友还是如实相告吧,老朽只是一介奴仆,不敢插手公子之事。”
四方察觉到风明澄的忌惮,一句话令风明澄刚松了口气,但他接下来的话,却令风明澄敢怒不敢言。
“只是主上有吩咐,定要保护瑜公子周全。”
风明澄仍然一副奴仆的彬彬有礼样,道:“如果风道友当真要伤瑜公子,在下说不得也是要出手的。
而且风道友无须沉默以对,须知这世间有搜魂一说。”
();() 自成为雍都供奉以来,从未有人敢在自己面前如此说话,整个雍国便是国君,也不敢对自己语出威胁。
但风明澄看看四方又看看紫苏,若当真被搜魂,便是不死从此也浑浑噩噩地过一辈子,当真不如就此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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