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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再提这话,见鄢容无动于衷,梅秀立刻岔将过去“妈妈们不要乱讲,梅宝,让人重新沏壶茶上来。”
她手脚利索心思也活络,从鄢容回护何锦生的态度就看出他的意思来。
何锦生后台比她们硬,脾气自然也不是她们比得上的,砸了家俱坏了他们规矩,也不见有什么损失,虽然被人当成笑话讲,也终是落了大实惠。
鄢容赔这里的到底有限,梅秀也看出他不是做老客的料。
只是有件事要好商好量谈谈交情再说,所以一再叮嘱不许走,还让新来的姐儿陪他。
那姐儿叫梅宝,有点呆劲儿,是以见屋里人都撤了只剩一个鄢容在那里打盹,自己便寻了把椅子坐下也靠在那里嗑睡。
鄢容一时迷糊一时沉睡,楼下那恍若隔世的划拳谈笑声中偶尔还杂着梅秀的声音,心里噔的一紧,不由得醒了过来。
迷醉着看天花板的时候,灯光忽然被某个人影挡了一下,鄢容皱眉看过去,好一会儿才看清,不由得皱眉,“又不是大烟馆怎么会有人过来搭炕?”
云祥依然笑着眉疏眼淡“四处寻你不着,原来在这里快活。”
鄢容沉脸“你怎么也往这种地方钻?”
这人怎的就阴魂不散呢?
“你来得我就来不得?”
云祥笑着打趣,见鄢容脸色不好,只得柔声解释“我在楼下吃酒,碰巧听说你也在,便来看看你。
你身体可好些了?”
“身体?我没有事。”
鄢容心底不由得叹息一声,就凭云祥的相貌与神态,即便是低声下气的讨好,也不会让人以为是在献媚。
隔着烟桌抬眼看他,两两相望,鄢容在阴影里云祥在明媚处,颇有些云泥之别的嫌疑。
垂目再看自己枯瘦的手指还有那懒得修剪的指甲,鄢容生出一股自厌情绪。
而云祥胳膊耽在桌子上,身体前倾,专注的看着他,颜面一如既往的俊美,像戏台上拨人心弦的小生。
云祥笑得风淡云清,还是那么招人喜欢,一举一动都让人不想错目。
“今天李署长做东,本不想来,幸亏来了。”
笑起来的样子更好看了,像晕开了水的画儿一样,让人想亲近。
鄢容眯了眼睛,立起耳朵细听,果然二楼有划拳吃酒的声音,叫梅秀的老客应该就在楼下。
早就该想到的,他们姐妹儿这里摆桌,哪有不照顾自己人生意的,窜弄客人叫梅秀的条子再正常不过,他不会夹这干醋。
倒是云祥殷勤得可疑,鄢容斜着眼睛看他“那你叫了哪个姑娘?”
云祥又是一笑“我初来乍到,哪认识什么姑娘,他们把你的秀儿介绍给我。”
云祥这话专往鄢容骨头缝里钻,不听还好,听了这话鄢容倒不乐意起来。
他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还用那种轻飘飘的语调,于他不痛不痒的其实于己有着切肤之痛,鄢容恨透了云祥这种看似多情的薄情处。
“她不是我的人,敞开门来做生意,谁的活计都做得。
还有,你可不是初来乍到,我记得当年第一次吃花酒,是你带我来的。”
鄢容起身要走,起得猛了有些摇摇晃晃。
云祥一手拉住“和你说笑呢,怎么好好的又生气了?”
只觉得掌下的手腕细弱得只剩一把骨头,不由得手劲一紧,想把这恼人的距离感消融,让那人离自己更近些。
“你怎这般的瘦?”
力道不大,倒是直登登的把鄢容拉坐到床上,“记得,我们第一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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