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泓冷笑“父子一个德性。
廷尉府有的是供词,自己去翻。
以后别再用这种无聊的问题来烦朕”
长安“你凭什么来质问朕当初割袍绝义的可是你。
好马不吃回头草,这般死缠烂打,可不像你钟羡的风格”
“无聊的问题”
钟羡不可思议地着慕容泓,拳头攥了半晌,终是克制不住一把揪住他的衣襟,双目充血气急败坏地质问“慕容泓,你到底有没有心先帝对你如此,君行对你如此,你怎么能对他的死这般无动于衷君行身上最深的那道伤是怎么来的,都忘了吗”
长安“凭什么质问你就凭我钟羡这一颗真心满腔痴情全都尽付予你余生再无丁点情义可以施舍他人好马不吃回头草可若是在这马的眼中,就算它走遍天涯也只得见这一棵草而已,你说它要不要回头啧啧啧,想不到高如崖月不可攀,冷若冰霜不可触的钟羡,说起情话来居然这么溜,椿公子,大开眼界吧”
她侧过头笑问赵椿。
赵椿叹为观止地点点头,喃喃道“真是万万没想到。
难怪乎要找这么个避人的场所。”
慕容泓垂着双手任他揪着,唇角甚至还缓缓勾起了一丝笑意“若是我哥活着,谁敢对君行下手”
长安“现在说这些,晚了。”
钟羡神情一滞,着慕容泓不说话。
“若是我哥在,你敢这般揪着我”
慕容泓弯着唇角,目光讽刺,“三百将领,十万大军,护不了我哥一条性命。
没有半分武力的我,眼睁睁着君行在我面前死去,又有什么值得奇怪的真论起来,难道不是你们这些行伍之人,比我更加废物么”
他一把扯开钟羡揪着他的手,盯着他一字一句道“你问我君行是怎么死的谁能告诉我我哥是怎么死的”
长安没出声。
赵椿还听上瘾了,见她不说话,催道“安公公,你怎么不说了”
长安叹气“君心如铁啊陛下毫无留情地拒绝了钟公子,请让我先为钟公子默哀三分钟。”
赵椿“”
三分钟是什么意思
钟羡着慕容泓眸底几欲喷薄却又被强行压抑住的愤怒、悲伤、疯狂还有泪光,怔怔地说不出话来。
然而仿佛一切都只是他的错觉一般,慕容泓不过眨了眨眼,那些令人心惊的情绪便统统不见了,他的眸中再次只剩下旁人司空见惯的和风细雨软玉温香。
“别再来质问朕,你们,没这个资格”
慕容泓最终丢下这一句,转身离开。
随风扬起的衣袂与长发让他瘦削的背影起来有种支伶的孤傲,仿若梅枝覆重雪,不堪承受,却犹不肯低头一般。
钟羡缓缓转过身去,面对着湖水,不动了。
赵椿这会儿机灵起来,问长安“安公公,你钟公子这情状,该不会一时想不开想跳湖吧”
长安“”
“椿公子,今日之事万不可对旁人提及半句,否则你我便是杀头之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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