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呢四哥”
连燕子有些担心的他说“没什么事儿,我帮你应了”
江鸽子有些迷糊的着他“你应什么了”
连赐耐心解释“四太太说,她有这笔钱,只是不能给家里知道,明儿街坊问起钱的来历,就说跟你借的,你可别给说错了”
哦,就这事儿啊
江鸽子失笑的摇摇头,又点点头。
连燕子很是担心,就问“鸽子你没事儿吧”
江鸽子捂着心口摇摇头“没事儿,我出去散散心,一个人走走”
许是想起以前许多事儿了,到底心有不甘却也不知道是自己的不甘心,还是那个孩子的不甘心。
老实话,四年了,江鸽子压根没把这边的事情当真,他没有归属感,又总有一种妄念,想着万一哪天早起,一睁眼
哎
我又回来了
可,还能回去么
他慢慢站起来,撩起帘子,一头扎到夜幕当中。
连燕子见他离开,站在哪儿想了半天儿之后,他先是猛的给了自己一巴掌,接着掀起门帘对着对面喊了一句“嫂子四哥”
段四哥那个大闷葫芦脑袋没片刻就挂在了他家二楼上。
连燕子指指江鸽子的背影,刚要说点什么,隔壁的窗户却被推开了。
段老太太奇怪的探出头,一瞧是对门的小贵人先生,她便特别慈祥亲切的打招呼“呦,小贵人呢,您老还没歇息呢”
连燕子跟老太太见了礼之后,这才笑着大声说“没呢,您老也没休息呢鸽子今儿买了几个香瓜,我喊四哥拿回去给品立他们尝尝”
老太太一听他这么说,顿时高兴了,她提着嗓子大声宣布一般的喊着说“哎呦你俩咋总挂着他们你们过日子也不易,不是我说你们俩这手忒松了一些”
说完,她又做出不在意的样子压低嗓子说“啧,这几天,天气不好暗火,我也是嘴巴特别苦这人老了吧”
这话音还没落呢,里屋老爷子的大嗓门便传来出来“苦你娘个蛋牙都没了,你有点样儿成不成”
那对老夫妇顿时每天三掐起来。
连燕子站在门口,真是哭不得笑不得的,最后他只能一放门帘子,在屋里转了有二十个圈子,实在想不出办法,他便只好跑到二楼,搬下许多本来挑灯夜读。
江鸽子背着手,慢慢走在老三巷上。
举着一条大鲤鱼的胖小子从他面前跑过还有预备搬家,把家具零碎抬到正街整理的街坊也在他眼前不断闪过。
有人问好,有人冲他施礼,还有小姑娘悄悄用眼角瞄他。
一切似乎正常,又不正常。
江鸽子走的似梦似幻,他以为前身的一切他都不在意,可是心为什么会疼呢
他走到老巷子犄角的纸扎店门口才停下脚步,一伸手他从口袋里取了一贯钱递给坐在门口听洋匣子的老甄头。
老甄头他“呦,是您呀,这大晚上的,您这是”
江鸽子笑笑“劳烦您,买两身寒衣,再买几刀黄纸,哦,再把那精致的好屋子给我来一套,车也要,恩再要个电视,要带彩儿的牌子货”
“哦那您等着,我去给您拿去。”
老甄头接了钱,进了屋,没多久他便取了两堆东西拿绳子扎好,出了门递给江鸽子。
从头到尾,他都没问,是谁死了。
江鸽子远去的时候,他倒是唠叨了一句。
“哎,到底是仁义孩子可惜呀,命苦”
离老三巷三四里处,有个叫莲池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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