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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瓒当然明白夏侯蔼话中的暗示,而此刻岑罪果这孩子气的话,听在他的耳里这简直是在和稀泥。
“本候与族长喝完那杯酒后便酩酊不醒,昨夜什么事都没发生,令郎的喜服可是好好的穿在身上。”
夏侯蔼阴恻恻地一笑,问道:“那孤且问你,皇宫夜宴那晚,在宫门口你府上的马车里,你可曾脱了小果的衣裳?”
魏瓒心中一凛,随即反而冷静了下来,洞悉了这一切都是他们事先安排好的圈套。
夏侯蔼往南榆木圈椅背上一靠,狭长的眸子直勾勾地盯着魏瓒,状似动了怒,不齿道:“承恩侯这是不打算负责了?我大盛乃是泱泱礼仪之邦,若是失信于一个小族,这让我大盛皇家的颜面往哪搁啊?”
魏瓒脸上没有丝毫的惧色,镇定地反问他:“让一个奴隶做我承恩侯府的夫人,这就是陛下赐臣的皇恩浩荡?”
“放肆!”
,夏侯蔼的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满眼净是桀骜之色,他将手中杯盏往玉石桌面上重重地一顿:“雷霆雨露皆是君恩,孤是君,你是臣,孤赐你的,你就得接着。”
这话像毒蛇的尖牙一样刺向了魏瓒,愤懑,失望和蚀骨的冰寒骤然席卷全身,多年来积压着的,足以让他血肉俱裂的痛楚奔踏而至,面对帝王的雷霆之怒,他寸步不让反而步步直逼,多年征战沙场淬炼出的杀伐威压甚至引起了慕容蔼身后亲卫的警觉,那人警惕地盯着他,以防他暴起弑君。
他直面天威,道:“我父帅镇国大将军为大盛征战一生,战功彪炳,可那皇陵中他的尸骨却是不完整的,他的头颅至今无法寻回。
本候十二岁就随父上了战场,多年来军务倥偬,席不暇暖却不敢怠慢半分,九死一生犹无悔,自问无愧于天地,也对得起陛下您赐臣的封号,可陛下却纵容奸邪之辈来羞辱微臣,这到底该算雷霆还是雨露呢?”
慕容蔼刚才还飞扬跋扈的脸,有了一丝理亏于人的裂缝,一时端不住架子,往身后那人处缩了缩。
第4章
岑罪果跪在地上,仰着头呆呆地看着魏瓒神情悲怆,眼底猩红蔓延。
他的心似被慢慢地揪起,满胸的酸胀让他几欲窒息,虽然对他们的话一知半解,但隐隐得知小阿哥受了这么大的委屈都是因为自己。
是自己以贱奴之身,冒名顶替少族长与他了拜堂,是他这个冒牌货害他至此。
顾不得害怕,他忙膝行几步对着夏侯蔼磕了个响头:“陛……陛下,是奴的错,是奴不该……”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一股大力扯到一旁,两记结结实实的掌掴左右开弓抽得他耳膜鼓胀,颅内嗡声作响,一时间竟口不能言。
“住口!
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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