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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鸨自然是絮絮叨叨牢骚满腹的抱怨了一通,诉说自己怎么怎么可怜,手底下的姑娘相公没一个会伺候人的,挣的少花的多,个个都是讨债鬼。
顾念看在诊费在她手上的份上,陪着笑脸敷衍几句,等钱一到手,立马留下一张药方告辞闪人。
回到家坐在候诊室里一杯茶还没下肚,又有病人急火火地上门,是个仆妇打扮的中年妇人,还有一个跟她同样的身份的女人陪同前来。
病人左手腕上包着红色布条,满脸痛苦。
“小顾大夫,麻烦你快给她看看吧,几天前让开水给烫着了,当时抹了药,可这几天却看着越来越厉害了。”
陪同的那个妇人说着就要解开布条。
“慢着,到里面来。”
顾念看着那跟干净二字扯不上一文钱关系的红色布条,心里觉得这伤势恶化不一定就是当时开水烫太狠。
诊室里,病人喝了半碗酒,在平榻上躺好,顾念洗了手,在榻旁的小凳上坐下,这才小心地托着病人的伤肢,解开布条。
“当时是怎么烫到的?开水浇到身上了?”
“就是水瓢没拿稳,一下浇到自己手上了,当时用冷水洗了,抹了烫伤药,那会儿看着还没怎样,可第二天起来就说伤口疼得慌,然后这些天就越来越厉害。”
陪同的妇人解释说道。
“这几天有接着换药吗?”
“有是有,可没见好转,而且昨晚上就不敢再抹药了。”
顾念没有问为什么,她已经解开了布条,看到的是开始溃烂的伤口,皱起了眉头。
那妇人看着顾念的表情,惴惴地不敢说话,而病人已经在酒精中昏昏沉沉了。
顾念把那布条扔进废物桶,仔细观察着伤口周边的皮肤,判断当时烫伤的程度。
“如果我没说错的话,这几天病人就一直用那东西包着伤口,没有换过新的,对吧?”
“大夫,我们做杂役的,没有什么好东西,连这布条还是跟别人借的。”
“哦,那回头就麻烦你回去跟人家说,那个我扔掉了,不能还了。”
“哎哎,行。”
“看她伤口周边的皮肤,她当时烫地是蛮严重,那时候就应该及时找大夫的,不然也不会恶化到今天这个地步。”
“哎呦,大夫,那怎么办,还有得救么?”
“有是有,痛苦一些,你扶着她,我要给她清洗伤口,这会有些疼。”
那妇人照做,蹲下身子按着病人,顾念拿着干净纱布和自己配的盐水一点点洗掉病人皮肤上结了痂的药膏残渣,病人在晕乎中哎哎哎地不停呼痛,她的同伴撇开脸闭着眼睛一下都不敢看。
伤口清洗消毒后,进入正式治疗步骤,顾念用了点自制的中品药来治疗溃烂面,药里含有冰片,适于溃烂敛口,其它烫伤的皮肤抹的是药铺买的烫伤油膏,最后包上干净纱布。
“好了,这样就行了,千万不要沾水,要是可以,最好休息几天,好好养养伤,除了要喝几剂汤药外,别忘了来换药。”
顾念抛掉废物,到墙边水盆里洗洗手,回来坐下开汤药方子。
“要这么麻烦啊?”
那妇人一脸为难。
“没办法,如果不想这胳臂废了,最好静养。
你们在哪做事?不能休息几天吗?”
“嘿,我们就在前面南巷的久香院做洗衣妇,天天要沾水,打开水就是为了调上浆用的浆液,结果把自己弄伤了。
几天不干活的话,这份工就保不住了。”
“哦。
你们在那干多久了?没有人能帮你们说说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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