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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宜云羞赧地说：“我没上过学。”
何咏声不敢相信：“那你会写自己的名字吗？”
付宜云摇摇头。
何咏声的心瞬间凉了。
何咏声拿了一本书过来，翻开让她看：“这上面的字你不认识？”
付宜云羞怯地摇头，只别过眼睛不肯看。
何咏声说：“一二三四你认识吗？”
她摇头不答。
何咏声的脸色，顿时就变了。
喜儿自从发现付宜云不识字，便整日捉弄她。
这孩子调皮得很，不上学，每天都要跑到何咏声家里来，找付宜云说话。
付宜云走哪他跟哪，付宜云洗衣服，他也跟到池塘边，付宜云煮饭，他就围着灶台转。
活像个大喇叭。
“婶儿，你还不如我姐呢！
我姐还上过小学三年级，认识好些字。
她长得也漂亮，跟三哥从小就认识，人家当初把她说给三哥，三哥还不愿意，嫌弃她文化低，小学没毕业。
你连名字都不会写，三哥怎么会娶了你。”
付宜云见了这孩子就想躲，然而喜儿整天缠着她不放。
“三哥最不喜欢文盲，他就喜欢读过书的。
婶儿，你见过我姐没？我姐比你还小两岁，跟三哥同年的。”
付宜云见过那姑娘，同村的，就住在屋后的坡上。
女孩长得黑瘦，眉眼清秀，时常背着一背篓猪草，或者端着洗衣盆经过门前，付宜云见了就讪讪的，不敢抬头。
这天晚上，何咏声突然问她：“你家里条件好，为什么不读书？”
付宜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她家里条件，确实比较不差的。
小时候，村里的孩子都吃不上饭，但她家每顿能有三四个菜带荤，家里的狗，也能吃上油拌饭。
尽管如此，她也没体会过什么快乐。
她记事起没有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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