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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天,我要把新来的女仆辞退!
说过了今天早点叫我,但她却没有,害得我迟到了!”
杰克气喘吁吁地奔来,用审视的目光看了德拉库斯几秒,点点头,压低声音,“你看起来和舞台上截然不同了。
大概不会有你的爱慕者能认出你了——”
“我的荣幸。”
德拉库斯脱掉了紧绷的西装,穿上轻便的外衣之后,好像也脱掉了那些需要保持完美的桎梏。
他笑着简单地和杰克聊了两句,列车长长的鸣笛声就从远到近,打断了两人的低语。
稀稀拉拉的几个人依次登上列车,德拉库斯有些怀念地凝视这里,虽然比不上最开始他所在的时代科技,但人类智慧结晶的列车也让他感到温馨。
他的位置靠近车头,显然是与普通车厢间隔开的,这里更清净,空气中没有汗臭和泥腥,座椅软垫很好地抚慰了腰腿。
德拉库斯伸手拿起桌子上一块小甜饼,咀嚼着,顺手也给兢兢业业的经纪人递去一块,“你看上去很紧张。”
“也许。”
杰克嘟囔着,粗鲁地吃掉了小甜饼,“我只是对于说服一位出众的作曲家感到没有自信。”
“维克托是个很好说话的人。
”
德拉库斯不能理解他的焦急,这个世界的人都十分可爱,这让德拉库斯的心灵也被洗涤了一般,总是很愉快,“需要我唱首歌让你放松一下吗?”
“我可不想被蜂拥而来的群众踩扁,老老实实做个安静的旅客吧,我的朋友。”
德拉库斯哈哈大笑。
……
时间随着看书翻阅纸张的手指和窗外天空的颜色缓缓流逝,深紫色天幕垂下裹着灿金色残阳的厚重的云。
德拉库斯从列车下来时,总觉得全身骨骼都要散架了,他做了几个扩胸运动舒展酸麻的肩背,凝视这个陌生的地方。
显而易见的小镇,对于他这个新面孔没有露出惊奇排斥的眼神,反而各自做着自己的事。
几个孩子围着一个穿破烂衣服的吉他手,随着街拍鼓掌,年迈的老人头发花白,坐在轮椅上晒太阳,路灯歪斜着,但横生的金属枝丫上挂着无数色彩鲜艳的布带装饰。
斑驳的墙壁上露出经年古旧的铜黄色,残阳照上去闪闪发光。
光照亮了德拉库斯含笑的眼睛。
“我们的朋友住在哪儿?”
他问杰克,而杰克则用粗短的手指朝前方指去,“如果那些给我资料的人没有撒谎,那他就和他的家人住在最里面。”
两人穿过渐渐热闹起来的黄昏的街道,拐过几面低矮的围墙,属于人生活中琐碎的声音包围了他们。
孩童的咿咿呀呀、锅碗瓢盆的碰撞,炊烟缓缓上升融合在渐渐黯淡的天空之中;几只鸟儿振翅而过,德拉库斯停在一幢带有小院子的小屋前,目光投向其中。
屋子被打开了,一个大约三、四岁的小女孩一颠一颠地走了出来,像小企鹅那样摇摇摆摆,耳朵边扎起的小辫儿甩动着,五黑的大眼睛好奇地盯着周围的一切——那童稚目光与德拉库斯的眼神对上了。
小女孩开心地“咯咯”
笑起来,朝德拉库斯跌跌撞撞地走过去。
她穿过细小的栅栏,张开柔嫩短小的双手,肉呼呼的脸蛋上带着健康的红晕和灿烂纯洁的笑容。
忽地,小女孩跌了一下,没站稳,朝地上扑去。
德拉库斯眼疾手快,一把捞起小女孩,双手揽住她,熟练地抱在怀里。
而那天真的孩子却以为这是玩游戏,笑着拍起了小手。
“再来、再来!”
“可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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