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炎棠则又贴近了些,拨着吴酩的下巴看自己,另一手覆上他后腰上的胎记,就着与臀相连的曲线,慢慢地揉。
“酩仔,”
他软软地叫,又忽然问,“想文身吗?这片红的,你文一枝海棠。”
吴酩愣了愣,支起胳膊往他怀里钻,“好啊,那我自己画图。”
等在祝炎棠胸口趴稳了,他又探过去,把手掌搭在祝炎棠背后,那块被烫伤的疤痕上,轻轻地摸,轻轻地问,“那你这儿呢?你想文吗?”
祝炎棠吻着他额头,慢慢点头,“文什么?一壶酒?”
“什么鬼,太傻了,不能把我祝老师文丑了啊,”
吴酩抚摸的动作慢下来,迷迷糊糊地闭上眼,“我想想,文什么好呢,文句我爱你……”
他竟立刻睡着了,浑身都松软下来,累虚脱一样,很快呼吸就均匀起来。
虽然,这疲惫中有很大一部分是刚才压着人做了三轮的某位惹的祸,祝炎棠还是第五百次在心里诅咒了塞给吴酩急活的甲方。
他又亲了亲吴酩的眼皮,靠上床头把他搂好,拿过工作用的手机,打开微博。
有件事他这几天一直在考虑,现在他做好了决定。
几分钟后,祝炎棠抱紧吴酩,安然睡去,而他新发出的微博已经破十万转,网络一片惊慌失措。
那是一张图片,把几张色调老旧的照片拍得很清晰,照片里是十五六岁的祝炎棠,苍白的,蓬乱的,沾着血,被打或打人,神经兮兮地瑟缩或冷笑。
和图片一起的,是这样一段文字:
正如之前许多传言所说,我曾经过得很糟糕,做演员之前,我为挣口饭吃,也为还债,浑浑噩噩过活,我一个人,活在异国,活在贫民窟,活在暴力和坑骗里。
虽不曾害人,但也少做好事。
的确不如许多同行很早开始学习,从小品行优良,并且有深厚的底蕴和素养。
就在前段时间,有人把这些图片寄给我,算作要挟,我就在想,这些就是我一直害怕公之于众的吗?这些就是“肮脏的历史”
,就是我一辈子抹不掉的诅咒?最后,我得出结论,不是的,只要是我做过的事,有过的经历,承认并承担后果,就没有任何遗憾,相反这些照片更不是让我感到惭愧自卑的理由。
我是我,它们也是我。
所以,今天起,那些为我辩护,说我从小优等名校毕业的粉丝朋友们,我很感谢,但以后也无需这样麻烦;那些传谣我有更传奇的人生的朋友们,也请不要再浪费你我的时间精力,我的人生曾经平庸如此。
其他具体的一些情况,工作室稍后会有详细说明。
可能放在之前,我并没有这样坦白说出来的勇气,我多想做一个你们眼中的优等生,完美也是我曾经的幻想。
但现在我是狂喜的。
我选择把这些事情在今天说出来。
我必须这样做。
我想让喜欢我作品,并想了解我的人,保有正当获取信息的权利。
我也想以真正的“我”
的身份活着,让“我”
的作品活得信息对等的,真正的喜欢。
我很感谢那个激发我这些勇气的人。
他让我认识到作为自己被爱的可能性。
所以我选择在他的生日这天变得诚实。
这不算巧合,但对我来说,是最神奇的预言。
二十三年前的今天,我已经离开家乡,刚刚有一点点明白,存活是一件不容易的事,而同时,世界上存在了一个重要的人。
一个月前的今天,我突然变得很懦弱,醒过来时,是这个人打开门,给了我前进一步的机会。
那一步,是我生命中最壮丽的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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