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火柴盒上下左右往哪儿移,她紧盯着不放。
看来这是个重要道具。
陆珣把玩着火柴盒,逗狗似的在手心里丢。
又划了根火柴问她“你来干什么?”
“说话!”
阿彪拍她的脸。
火在深夜里细细烧着,红红黄黄的摇曳。
章程程凝望火光,仿佛透过它望见了别的什么,黑皮面上闪烁起得逞的光芒。
她忽然开始大口大口地喘气,胸脯剧烈的起伏。
又被阿彪连声催促着,恍惚之下脱口而出两个字“我来……”
半天没能接下去,陆珣追问“来干什么?”
他有着双诡异的眼睛。
狭长眯缝,戾气横生,还染着非人的颜色。
章程程这辈子没见过这么煞的人,顿时生出被鬼被蛇之类的脏玩意儿对上眼的感觉。
脊背一凉,冷水过脑般清醒起来,咬紧牙关不说话了。
“这娘们口风挺紧,折腾到这份上还不老实交代。”
阿彪又摸摸后脑勺,摸了一手血。
他咋舌,试探性问“要不打电话给公安局,让他们拉人回去审得了?”
陆珣点头。
阿汀猫手猫脚回房间里拿来电话,阿彪一连打四五次,对面不是信号不好就是无人接通。
弄得他老爷们脾气暴躁,索性靠自个儿双腿跑去公安局抓帮手。
阿汀不太放心地叮嘱“你让他们来,你别回来了。
去医院看看伤,应该要缝针。”
说完还问他身上有没有钱,起身要给他取私房钱。
“不用不用,咱有熟的医院。”
阿彪连连摆手,跑得贼快。
留下陆珣仍在那儿肆意浪费火柴,火柴棒根根落地,章程程一张脸刹那变得狰狞无比。
嘴巴被破布死死塞住了,仍唔唔啊啊的大喊。
手脚甩得板凳吭吭一阵乱响。
“你来干什么?”
再问,章程程只管含糊不清地咒林雪春不得好死、咒宋于秋断胳膊断腿。
她把世上的所有凄惨的死法想尽了,用绝了,就是不肯正面回答她的计谋。
好像知道自个儿事没办成,必须咬紧牙关不承认,免得背上各种各样的未遂罪名,永世不得翻身。
陆珣蹲下来看她,“真不说?”
她下意识转开脑袋逃避他的注视。
只用眼角余光去留意,偷窥到他慢悠悠划火柴,手指捏着在空气里打晃。
然后朝她笑了笑。
这个笑容很反常,绝对不怀好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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