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蛰从浴房出来,就见她已换了寝衣睡着,手抱软枕,青丝铺散在旁,领口盘扣半解,露出酥白胸脯。
韩蛰挪开目光,随手拽落帘帐,也不换寝衣,和衣在她身旁躺下。
“往里让让。”
他说。
令容半睁眼眸,见是他,“哦”
了声,往里挪了挪,闭眼又睡。
睡了片刻,似又想起什么,露在外头的手臂悄悄缩回锦被,将被子往上扯了扯,盖住下巴。
韩蛰拿珠子扑灭灯烛,仰躺在榻。
不知是不是喝了酒的缘故,他的心跳比平常快,一只手空落落的,忍不住就想起方才那只柔若无骨的白嫩脚丫。
他闭着眼睛,听见她酒后呼吸比平常短促,想起那晚无人知晓的亲吻,觉得有些心浮气躁。
吐纳无用,遂又睁眼看向里侧,见令容仍旧蚕蛹般裹着,小半张脸埋在里面,中间留了一尺的距离。
知道躲在里面,看来还没睡熟。
他别开目光,索性拿旁的事转移心思,道:“脚既伤着,别去进香了。”
令容困死了,只能敷衍,“小心些不碍事的。”
“后天回门,你打算瘸着回去?”
“对了,”
令容总算从锦被探出头来,声音又懒又软,“夫君回来得匆忙,我还没问,夫君打算哪天去金州?”
韩蛰唇角动了动,“后天回门,没听见啊?”
令容没听出他的奚落,掰着指头算了算,才道:“初三吗?”
“嗯。”
“好。”
她软软应了一声,仍缩回被中,呼呼入睡。
韩蛰睁眼躺了片刻,往外挪了挪,渐渐睡着。
……
清晨韩蛰醒来时,枕旁凑着一颗脑袋,青丝如鸦,呼吸柔软,轻轻扫过他脖颈。
昨晚的蚕蛹早就散了,她斜占了大半张床榻,锦被褪在胸前,睡得正香,唇角还微微翘着。
而他,兴许是存心自持,不知何时竟让到了最外侧,悬悬地挑在榻边。
他躺了片刻,看着被大幅占走的床榻,心里忽然非常懊恼。
今晚搬回书房!
韩蛰腾地坐起,理了理衣裳,自回书房,叫人帮着换了药。
这头令容睡醒,仍是哈欠连天,宋姑服侍她穿衣,趁着没人,低声道:“昨晚我收拾鞋子,瞧见上头有几粒细珠子,少夫人可知是哪里来的?”
“细珠子?”
令容微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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