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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非其实也不自在,他坐到床上颠了颠,“等手头宽了,还是要打个新床。
木生叔那里,一副未雕花的架子床都要一两多,唉,想想没买。”
“你这个就挺好,我瞧着又大又结实。”
“哈哈,这是城里杏雨饭庄的旧门板。
他们的葛掌柜人很好,那时饭庄并了隔壁的铺子要换门楣,他晓得我日子苦还睡的草窝,就送了六块大门板,我跑了两天才背回来。
别人都说睡这个不吉利,你不怕罢?”
“有什么不吉利的?竖着能当门板,横着它就是床板!
我说怪不得这么厚实呢,葛掌柜人真不错。”
冬冬恨不得两人多说点话,最好是说到天亮。
“嗯,我有现在这日子,也是多亏了他。”
莫非把头上的帕子搭到衣架上,回头对冬冬说:“怎么还不进被窝?小心着凉了。
这新被子我还没睡过的,看着就很暖和,你睡合适,我怕是有些嫌热。”
“……你习惯睡哪边?”
“往日一个人,哪有什么里外的。
你睡里边吧,我起得早,别吵醒你了。”
“嗯嗯,早上几时起来?”
冬冬见莫非也没脱衣,赶紧绕过他爬上床,先坐进被窝了。
莫非熄了灯,冬冬的紧张他当然注意到了,可自己也同样紧张,一安静下来心跳就厉害,只能扯些话说。
他一边抬腿上床一边回道:“我日常起得很早,不晓得是几时,你多睡会。
听说睡得多,身子也长得快。
良柱小时候——良柱是村里澄子哥的儿子,澄子哥说他睡一觉就长一斤肉。”
“没有吧,不过小娃儿长得是快的。”
冬冬在被窝里躺平,身下是厚厚的褥子上面是柔软的棉被,他缓缓呼出一口气,一动不敢动,等着莫非。
“没有一斤估计也少不了多少。
总之,你早上只管睡好,到时我会喊你的。”
莫非也躺好了,没有心思再找什么话说,心里有股劲儿,催促着他要做点什么。
安静中,他伸出一只手,颤抖着横到冬冬的枕头边,人也慢慢往那边靠,半侧起身子。
昏暗里,冬冬心领神会,反而没洗澡那会紧张了,他轻轻抬起头枕到莫非的胳膊上。
莫非翻过身一把将人紧紧搂住,脸也贴到冬冬的额头上。
他很慌很乱,不晓得接下来该怎么做,可身体的冲动和内心深处的念头,驱使他应该继续下去,好像某些仪式一定要完成,冬冬才算真正属于他。
他只能跟着本能,胡乱地摆弄着,揉搓着,亲吻着。
冬冬原先的设想,“只管躺着让人摆布就行”
,如今也行不通了。
身上一会儿像被幼时摸过的小鸡崽儿轻啄上来,痒得人恨不能缩成一团;一会儿又像被村尾老方叔家的牛犊撞上来一般,痛得双腿打摆。
他无法再尽心躺平,只能大口喘着气,胡乱推搡着,安抚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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