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德庸若想动手除去你,有百种千种比这更隐秘稳妥的方法,何苦用这种小儿手段落人话柄?此事生在宫家,即便昊灵院会看在玄清四柱的面子上高抬贵手,这个死结也会结下。”
尧衡神色清冷,既没有小觑宫德庸,更将前因后果分析的头头是道,“宫家再强,也无法越过昊灵院进入弥纶界,这是第一重掣肘。
宫秋灵尚在昊灵院,为昊灵院弟子。
宫德庸看重这个女儿,宫家一半的前途都压在了她身上。
你若在宫家出事,宫秋灵的处境不会更好。
修行一道本就艰险,难免会出意外。
轻则断了修行之路,重则丢了性命,宫德庸也不好怪罪昊灵院,是为第二重掣肘。”
“尧先生的意思是,在我没有做出对宫家不利之事前,宫德庸不会轻易出手?”
道理说透,辰瑶心下稍安。
“是!”
尧衡给出最终的答复,“可此行并未像眼下看到的那么简单,宫德庸不过是想通过你为宫家子弟争取一个进入新仙界的名额,多半这个名额会落在他的独子宫泽身上。
宫家原本就实力不差,据说宫泽年纪轻轻已有所建树,占去一个名额也无可厚非。
只是,我们另有目的,拿走噬魂戈必定激怒宫德庸,到那时他是否会手下留情,就难说了。”
“尧先生可有高见?”
辰瑶极有自知之明,她清楚,自己能想到的那些计策一个都行不通,而一向稳重的尧衡忽然露出一抹窃笑,转头看向她道,“这件事上,我倒认为你的法子可行?”
“我的法子?”
辰瑶傻了,两手一摊道,“什么法子,我怎么不知道?”
苍白的面颊因为兴奋染上淡淡红晕,尧衡桃花般的双唇微动,吐出一个让辰瑶惊心动魄的字来,“偷!”
人人都道梵净界昊灵院是天上地下独一无二的好地方,但辰瑶却觉得那是天底下顶顶无趣的地方。
离了昊灵院,没了师父们的管束和那些条条框框多的让人头疼的规矩,辰瑶如出笼的鸟儿自由自在。
在宫家,她爬树抓鸟,钓鱼扑蝶,玩儿的不亦乐乎。
“父亲,此人装疯卖傻,必定有所图谋!”
站在高耸入云的角楼上,看着辰瑶欢快的身影,听着耳畔传来的清脆娇笑,宫泽咬牙切齿道,“表面装的人畜无害,背地里却对妹妹做了那么多无耻下作之事,父亲觉得难道不该给她个教训吗?”
“教训?你想给她什么教训?”
宫德庸面色阴沉,难看至极。
他一向觉得在子女缘上福薄,家中妻妾成群,却只得了一儿三女。
宫泽年轻气盛,行事缺少分寸,多番劝说教导都无济于事,让宫德庸头疼不已。
“父亲若信儿子,我这就将她丢出宫家。”
宫泽面露凶相,“到了外面,凡事就由不得她了!”
放眼整个玄清界,谁人不知他宫泽是宫家独子,未来唯一的继承人。
无论何时何地,只要报上宫泽的名头,多强大的对手都要退避三分。
且玄清界地广人多,各方势力错综复杂,其中的种种牵涉无法道尽。
这些势力之中,虽无人敢明里对昊灵院多加指责,但暗地里结怨的却是不少。
如果辰瑶离了宫家,出了差错谁又能说的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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