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之舟:“......”
郑臣:“......”
沈筵他是懂胡编乱造的。
苏阑善解人意地松开了和他僵持在行李箱拉杆上的手。
沈筵长舒了口气,对李之舟说,“你小婶婶这人啊,就是......”
说着低头一看,他刚才抢下来的竟然是他自己的箱子,又疑惑地抬眼,“这是给我收拾的行李?”
苏阑一脸“你他妈脑子清醒一点”
的表情,“那不然呢?你那么舍不得烟就在外头抽上几夜好了。”
叫她一孕妇睡外面?这传出去多荒谬啊。
说完苏阑立起半弯黛眉横他一眼就走了。
沈筵:......小丑竟是我自己。
李之舟打趣着说,“小婶婶这人怎么了?叔叔您倒是说完呐。”
沈筵无可奈何地笑,“就是这么体人意儿,事事都打点妥当的。”
“得了吧您,少给自个儿涨身价了,还不去哄。”
李之舟催着他赶快回去,自己也转身上了车,八点前不到家的话,沈瑾之又要疑神疑鬼了。
郑臣始终一言不发地站在树底下,深秋聿暮清冷的日头虚虚笼住他长身而立的框影,他看着沈筵追上去,好声好气地小心扶住苏阑走上台阶的耐性儿样子。
那些勉强压下去的不甘和难舍,又循着旧踪迹,像到了时候就一定会涨起来的海浪潮汐,不停围剿着他,他梦里也反复出现过这些画面。
梦中的姑娘眉发姣姣,穿着白裙子,和苏阑生得一般模样。
这场梦几乎要了他的命。
郑臣又想起第一次见苏阑的时候,就在这个地方,她不屑一顾地泼着陆良玉的冷水,很是看不上他。
最后转身时裙摆的幅度都是别人模仿不来的高傲。
就这么慌不颠儿的,一下子迷了他的眼。
到了今天她还是这副不折节的样子没改过。
半分也不怕人的,从不曾把他们谁当成谄媚或是恭维的对象,或是想要在谁的身上刮得一星一点的好处,仍该怎么就怎么。
本就是惊世的美貌,再沾染上了沔水春深,屏山月淡的风骨脾性,凭谁爱上了也难安。
乔太北正开了车要出去,瞧见他姐夫这副痴心样盯着沈家的大门瞧,下了车走到他身边问道,“你喜欢她?”
郑臣不置可否地笑,“一点不喜欢,真烦死她了。”
乔太北拿眼斜他,“我还没有说是谁。”
郑臣有些好笑的,面色不善地训他,“你是小舅子还是我是小舅子?外头混你的去,我瞧着你是分不清大小王了。”
作者有话说:
第100章
在离预产期还剩下半个多月的时候,苏阑提早休上了产假,说是休假,但比她上班要累多了,每天要做的功课不比庙里的和尚少。
从睁眼开始,等着她的就是瑜伽老师,领她做一些拉伸盆骨和髋部的简单肢体动作,再来就是听助产士讲课,老爷子把人送来时说她接生过很多疑难胎位。
苏阑有时候路过二楼的婴儿房,看着经沈筵层层筛选才留下来的两个保育员,在里头归置摇篮、澡盆、奶瓶和四季婴儿的衣服,她脑子里就四个字——劳民伤财。
而沈筵神经紧绷得高度也每小时以阶乘函数级增长。
具体就表现在长篇大论,听起来很有理,但更像脑瘫的废话文学。
晚上睡觉前,他总会交代苏阑有任何不舒服,立马推醒他。
苏阑在心里想:我他妈不叫醒你,自个儿悄悄地去医院生,完了裹成新年礼物送你,再给你个惊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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