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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琰看逼不出木匠了,就去逼素儿,她也想过纺粗毛线,让素儿试织毛围巾,可是素儿根本就不知道蔡琰在说什么,用两个棍儿怎么织?蔡琰也不会,最后不了了之,只能专心的做毛尼了。
于是又是素儿用她纺的线织的布,先跟织麻一样,虽说有一定的厚度,可是手感太差,不但板实,也不好裁剪;她又让素儿试着织得不要那么紧密,倒是绵软了,可是显得稀疏,连戴孝用的粗麻布都不如,一剪开就散了。
不过素儿对她的脚踩式纺车却垂涎得很,用来纺麻倒是又快又好,因为两手都空出来了,更加容易掌控,接头也少了,常常被蔡夫人夸奖她能干。
素儿是精明人,即使没蔡琰的吩咐也从不肯告诉姐妹们是用二小姐的新纺车纺的,只当是自己技艺好,私下本想求木匠给自己再做一台,可是想想,如果在二小姐的书房里纺线,姐妹们都不会知道,如果做新的,拿回去,大家人手一台,自己也就无优势可言了。
这些话素儿当然不会讲给蔡琰听,蔡琰自己的东西没研究出来,自然也想不到要推广,于是脚踏式纺车的在大家有心无心的操作下,竟然一直保存得很好,这次搬家,素儿都不忘记去拿,本来蔡琰都没想到的,而且在蔡琰看来,要不要无所谓,反正木匠已经会做了,不用多此一举,不过素儿坚持,她想想船上说不定无聊也可以再研究看看就没做声,没想到,到了船上,她竟然读书有了这么大的收获。
自然无暇去弄纺车了,素儿也就能独自在舱里使用,快乐得不得了。
“为什么一定要纺羊毛?”
蔡圭理解不了,瞪着妹妹。
谁没事要穿羊毛布的衣裳?府里的近身丫头都是穿着粗绸,再下等的就是麻衫,她就是想不通,每天弄那么多羊毛,典型的添乱。
不过她和蔡夫人一直以为是蔡琰在用羊皮写字,多余剪下的羊毛她不想浪费罢了。
可是近些明明她不再用羊皮了,可羊毛的使用量反而猛增起来,她正好问问,这妹妹到底想干嘛?
“可以……”
蔡琰本想解释,可是马上瞠目结舌,是啊,为什么要纺羊毛?在汉只要能纺丝麻就够了,真那么倒霉去了匈奴再说啊!
“傻子!
钻牛角尖了吧?行了,出去透个气。”
蔡圭看蔡琰瞠目结舌也就知道她钻牛角尖一直没出来,为了钻研而钻研,完全没想到有什么具体的用处,拉起蔡琰起身出去。
逆江而上,长江水还没有后世那么混浊,羊家租用的是大官船,江风也不大,船走得非常稳健,船工们都在甲板之下,不会让她们看见,蔡琰若不是知道原理,只怕还会觉得这比现代轮船好,起码静音啊。
船身几乎没有机械的震动,耳中也没有机械的轰隆,难怪古人要说坐船好了。
也是,不贪图快捷和便利,其实古代的富人生活的确是比现代白领要舒服很多。
江风吹拂下,蔡琰倒真的清醒了一些,活动了一下筋骨,理理思绪,的确,现在不纺羊毛了,那做什么?炒菜做饭她已经会了,这些年的厨房不是白呆的,纺纱织布她虽然慢点,但不是不会,也算能做;此时的绣花工艺倒是已经很成熟了,只是在蔡琰看来太华而不实,学了没多大用处,所以她坚决不学;还有什么?
“琰儿,你又想什么?”
蔡圭气得哇哇大叫,拉着蔡琰出来,她竟然又扶着栏杆发起愣来,连羊老大过来跟她们打招呼她都没听见。
蔡琰回头看到蔡圭边上羊老大,忙转身施礼,怎么说是准姐夫加上大师兄,该有的尊重还是要的。
“二小姐在想什么?”
蔡琰虽然是蔡邕的女儿,但并没有跟他们一起行拜师礼,所以九子除了董祀,其它人都不以师妹相称,而统一称为二小姐。
“发呆罢了。”
蔡琰本不想理,反正她不说话众人皆知,可是看蔡圭的样子,勉强答道。
“羊大哥,琰儿可聪明了,现在她在读《墨子》,很有心得,说《墨子》是本很有用的书。”
蔡圭忙搅和着气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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