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宁被扔在床上,喉咙里发出嘶嘶的隐忍的声响,就是不会叫了,傅轻决知道他从前叫得有多好听,来不及顾上累得喘气了,沉着脸拿来被子往他头上一罩。
“我就是太把你当个人了,”
傅轻决非但没能泄火,眼神反而愈发阴鸷嘲弄,“你要跟我玩,我让你永远只能当条乞食的狗。”
段宁陷在黑暗里,热血一股股往脸上涌,紧接着被按死的脖子后传来一点刺痛——
啪嗒一声,傅轻决将针管丢回托盘,段宁身体一僵,胸中跟着疼了一下,一瞬间寒毛直竖。
段宁还穿着那件傅轻决的铁灰色的衬衣,裤子换了条新的,被傅轻决拽上车坐着的时候,四肢已然陷入无力的状态,等到了兰亚,他一下车便往前栽去,傅轻决眼疾手快地捞住他,摸到的是一具在发热的身体,触手便沾湿了,全是汗。
“看看这是哪里。”
傅轻决看着迎来的弗雷克,厌烦一般把段宁丢给了他。
段宁意识还清晰着,睁眼看电梯门打开,已经认清了所在之处,随即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催情的针剂让段宁感觉自己重回了信息素紊乱的时期,身体里有无数带刺的热流在疯狂窜动,而他周身逐渐麻木,被火烤噬得无力动弹,太阳穴里的血管不住跳动,仿佛要冲破皮肤,才能在暴动之中获得酣畅淋漓的解脱。
他被放在了一墙之隔的沙发上,嘴里堵着东西不能出声,门只是虚掩。
而没过多久,傅轻决办公室的门被敲响,有人进来,傅轻决已经若无其事地端坐在椅子上,微微笑地看着走进来的人。
江牧首先接到了段宁的电话,还没有来得及行动,来自傅轻决授意的电话就来了。
段宁已经失踪了快半个月,请长假的说法只会让江牧更笃定段宁出事了,当初车上的那通电话就有问题。
但他毫无办法,只能干着急得夜不能寐。
傅轻决说想见段宁,就拿着方案来兰亚先来见他。
江牧见傅轻决已然挑明,只能立即给军部去了消息,然后前来赴约。
和傅轻决谈判是唯一的办法。
“傅先生。
“即便再咬牙切齿,江牧也得笑出来,和傅轻决讲着礼数,照例寒暄。
此声音一出,无需任何束缚工具了,段宁都只会老老实实待在隔壁,傅轻决再清楚不过。
两人虚情假意地握了手,傅轻决坐下,说道:“最近和江部长见得有些多了,以前江部长也管这些啊。”
“段先生他怎么样了?”
江牧没打算绕弯子。
傅轻决眨了眨眼:“早上他不是给你打过电话了,他病了,但总是不配合医治,毕竟这两年没有人比我更清楚。”
江牧说:“他放走了程舟,你不会善罢甘休。”
“江部长打算怎么做?”
傅轻决说,“你既然不相信段宁病了,那么当年他快死了的时候,他要治病的时候,你这个忠心耿耿的下属又在哪里?你们其他人都在哪里?”
段宁脑袋里嗡鸣阵阵,一下吃力地蹭着胸口,仿佛如此才能缓解某种难言的痛楚。
他发不出声,汗水和唾液都控制不了,身体里空虚燥热至极,一边听着外面的声音一边逐渐看着灵魂飘离出身体。
而江牧闻言顿时也脸色苍白,那么多的理由都是理由,可竟然让他如鲠在喉,一个字都羞愧懊悔得说不出口。
“段宁是军部的人,当年所有的事,过去的也可以过去,”
话挑得再明,有些事没人敢提江牧也不敢提,只开门见山地把解决方案拿出来,“傅先生既然让他参加了总统府的招待会,想必已经做好他会被认出来,会重回大众视野的准备,无论是军部还是国防部,我们跟兰亚的合作永远无法被改变,为什么不能共赢呢?傅先生愿意救段宁,说明和其他人是完全不同的,那么让段宁回到军部,其实一切亲密信任的关系都不会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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