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想入赘祝家,又不曾违背家规,父亲做什么打我?”
“不让纳妾,你就去给人做小?”
“我又没想做小,这不是得看东风的意思么,她要我做大的,我便做大的,她要我做小,那我只能委屈一下。”
罗威倒吸一口冷气,又是一棒打将下来。
罗松挨了这一下,揉着后背慢慢站起,扶罗威坐到凳上,道:“父亲莫气,反正我是个不学无术的,即便不入赘,也继承不了家业,父亲不如允我这一次,也能落个清净。”
罗威抚了抚胸口,道:“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个逆子。”
“父亲这话又错了,我是母亲十月怀胎生的,同父亲关系不大。”
“滚!”
罗威飞起一脚,将他踹到门外。
罗松把门带上,拍拍屁股向马场走去,心道,说不过便要打人,难怪一辈子比不过祝帅。
还是东风好,至少东风动手之前,知道跟他打个招呼。
转眼功夫,他便走到马场。
此时祝逢春已经挑好马匹,见他揉着背过来,道:“你同罗帅说了什么,被他打成这样?”
“别提了,我爹就是老粗一个,犟驴一条。”
祝逢春抿唇一笑,不去问他二人的私事,只道:“你这个模样,去得了河边么?”
“怎么去不得,我是挨了打,又不是断了腿。”
罗松牵过一匹马,两人走到校场,翻身上马,一路穿过营门,越过茂林,行过村落,最终停在河水之畔。
重重烟柳之中,无数炊烟袅袅升起,隐约还嗅得到饭菜之香。
“刚好是中饭的时辰,要去吃顿饭么?”
“也好。”
两人走进一家小店,要了三样熟菜,四角村酒,五斤熟肉。
罗松尝一口村酒,当即皱起眉头,又看店内瓦瓮土灶,道:“你究竟要寻什么人,来这等穷乡僻壤之处。”
“我也不知要寻哪个,只知是个姓杨的女子,二十年前曾在此地居住。”
祝逢春摸出守卫给她的荷包,那荷包做工拙劣,且已褪色开线,她捏了两捏,里面似有两件扁平坚硬的物事,打开一看,却是已经断做两截的竹蜻蜓。
“这东西,倒像是苏融的作风。”
“苏融的荷包没这么丑。”
“我说小时候。”
“小时候也没这么丑,苏融是个挑剔的,做得不好,绝不会送到我手上。”
罗松撇了撇嘴,心里已将苏融剁成千百块。
不就是会做点针线么,至于那么稀罕,荷包这种东西,只要出的钱多,怎样精巧的样式都能买到。
“不过这两样东西,倒确实像小孩子做的。”
祝逢春回想那守卫,因为天色已晚,加之事态紧急,她不曾细看那人形貌,只从声音判断,约莫有二十七八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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