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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子居高临下地看了她一眼。
明明是这般平和的目光。
她竟听出了几分凌冽的意味。
他心中有一把尺子,标杆着法与度,不容任何人越界。
葭音还想替镜心求情,却被他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场吓了一吓。
佛子唇红齿白,薄唇微抿,一下又一下敲击着木鱼。
晚风扬起他的衣摆,刹然间,少女想起了一句话:
飘飘乎如遗世独立,羽化而登仙。
为神仙者,最为仁慈,也最为无情。
半晌,镜容拢了拢袖袍,淡淡道:“若再无他事,烦请施主回去罢。”
俨然是下了逐客令。
葭音刚准备说什么,殿门口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来者长袍袈裟,手执珠串。
“阿音施主?”
镜无看见她,愣了一愣。
不过转瞬之间,他又反应过来了一切。
镜无道:“阿音姑娘,您莫怪镜容,是贫僧责罚的镜心。
他触犯寺规,面壁思过、抄经书十日,已算是轻罚了。”
葭音一怔,不是镜容罚的?
不过旋即,她又不解问道:“镜无法师,镜心触犯的是哪一条寺规?”
镜容看着她,一字一字:
“手柄之上,有红豆。”
红豆乃相思,相思,乃色.欲。
后两个字他咬得极轻,字正腔圆的一句“色.欲”
从他嘴里清晰地说出来。
葭音只看着,镜容面色未有任何波动,喉结却因为声音的颤动上下滚了一滚。
“镜心他才十四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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