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舅爷到基建处找到宋处长签订了保证书,保证五分厂办公楼改造项目由俺负责,并接受了相关的惩罚条款。
按理说,下来就不应该有什么问题了,但就在这个节骨眼上,宋处长竟然因为项目管理中的问题屡遭批评向总厂提交了辞职申请。
如果申请得到通过,更换新领导,那下来,这个活花落谁家就真得很难说了。
俺焦虑不安,他可是娘娘庙那卦里的贵人,俺不知道这个贵人一旦辞职不干了,还能不能成为贵人,他的位置决定了俺的出路。
但俺能做的就是祈求辞职申请不被通过,其他的什么也做不了。
俺像被放在铁锅里煎烤一样,整日坐卧不宁。
然而就在这等待的日子里,俺却完成了人生里未经人指导写给枣花的第一封情书。
俺也不知道俺究竟写了多少稿,反正工地上也没有多少事情,有的是时间,为此,俺还去新华书店买了一本《情书大全》作参考。
俺躲在工地的小房间里一遍一遍地写,起初是表决心,后来又把俺那段时间的感受写了进去,有一天喝了一些酒,脑子一热,又添加了几段思念的话,之后又感觉肉麻,划掉了,可又觉得没有了这些肉麻的词句就没法体现俺的文采,又给保留了下来。
不管怎么说,等到枣花开学那天,俺也终于完成了那封饱含决心、深情、感受、思念的情书,洋洋洒洒,整整写满了五页纸,“枣花,一定等着我,我一定能成为你看中的人。”
最后这句话是俺喝过酒后突发灵感写上去的,俺觉得不像俺的口气,有点儿低三下气、磕头作揖的意思,但实在又想不出更好的句子来,于是也就只好如此了。
第一人称俺用的是“我”
而不是“俺”
,这样显得洋气。
俺把信装进信封的时候,不知是咋了,曲亦歌的样子居然浮现出来,在眼前一晃。
第二天一早,俺吃过早饭就迫不及待地来到邮局,买了一张漂亮的纪念票糊在信封上,就在俺用轻灵的指法将信封弹入邮箱时,俺仿佛已望见枣花带着灿烂地微笑向俺招手,可到了中午俺就后悔了,因为俺脑子里忽然又冒出一段很长面子的好句子来代替最后那句话,那才是俺该有的样子,俺忽然间对俺的文采完全失去了信心,除了摘抄《情书大全》上面的那几段。
但事实已不能改变。
俺爹要是知道,俺读了三年初中,学问最后都落在这上面,不定得气出病来。
那些天,刘文生不止一次找俺,跟俺套近乎,拉感情,最后亮出底牌,请俺跟他干,每月一千块,年底有奖金。
俺笑着把他打发走了,即使舅爷反悔,宋处长不干了,俺也不会跟着你刘文生干,没脸没皮让人笑话的事情,俺做不出来,何况俺也看得清楚,他走的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的套路,想借俺这张牌子拿下五分厂的那个项目。
一周过后,终于等来了好消息:宋处长的辞职申请没有通过。
厂长亲自和他谈了话,叫他安心工作、不要胡思乱想,工作还要干、批评还要受,耍脾气,撂挑子的现象,别说现在不允许,将来也不允许。
真要不想干,也不是谁说了算的,得由厂党委研究决定。
宋处长再次做了检讨,表了决心。
接下来就如预设的程序那样,张工代表基建处来找俺谈话,让俺明确表态:能不能坚守在新项目上?能不能把新项目干成文明施工的样板工程?俺给他做了保证,最后还加上了一句《情书大全》里的经再改造、却又不明白是啥意思的词句:“海枯石烂在工地”
。
把张工逗得呲着板牙嗤嗤地笑了半天。
但接着他又给俺出了一个在当时比登天还难的难题:出一份文明施工计划书。
并且告诉俺,这是签订合同的必要前提。
那时候,俺们施工队干活根本不问技术方面的问题,都是听着基建科像张工这样的技术员的安排、指挥,他们让咋干就咋干,在俺学会看图纸之前,连这类最基础的技术工作都没人干。
张工料到俺会作难,他给俺写了一个电话,让俺去找省建公司的一位和他一家子的姓张的施工队长,请他帮忙,帮俺写这个计划书。
点头容易,求人难。
俺当天下午就在张队长的办公室见到了他,说明了来意,张队长原本笑呵呵的脸面立刻就绷了起来,他吊着金鱼眼眼泡,一张老鲶鱼一样的大嘴巴都要瞥到耳朵根儿上去,他舔着大肚子晃悠到唯一的一张破旧沙发前,停顿了一下,便一屁股坐了进去,翘起了二郎腿,后来就把脚搭在一个充当茶几的方凳上。
方凳上上放着一个插满了烟头的金属烟灰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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