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着收回手,站直了身子。
“老雷,你招惹他干啥?”
老司草草分配完技工班的工作,便对老雷喊道。
“俺想看看,这娃子身板儿中不中?”
老雷说。
“你滚球一边儿吧!
你想干啥,我还不知道。”
他俩尽自开玩笑,根本不顾及俺想得啥,俺满脸彤红,几乎要把分配给俺的掀把握断。
七八个上了年纪的跟俺一个班组的工人,站在一旁,咧着缺牙少齿的嘴,嘿嘿嘿地笑个不停。
俺的怒火像拧开铁丝的香槟盖,只差最后一把推动的力量,就将喷发。
“出发。”
老司喊道。
老司披着件衬衣背抄着手走在最前面,一句话也不说,其他人也都不说话。
俺在后面看着老司那快吊在腿弯儿上的大裤裆,想着裤裆里的那东西,联想到晚上发生的事情,不禁一阵儿恶心,俺真后悔当时没有将他干翻,打跑,虽然俺力气没有他大,但俺年轻,拼了命,他未必能占上风,可又想想,真要这样做了,俺现在还能留在这儿干活吗?答案肯定是不能。
为了能留下来,为了枣花,或者也为了别的,就得暂时把这笔账记在心里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这天走的路线和头天来时小强带俺走的路线正好相反,所以看到的也是不一样的风景,高耸的烟囱,高大的厂房和轰隆作响的机器声吸引了俺,令俺视线转移,暂时忘记了烦恼,但该发生的,终究还要发生,在一个铁道口等火车经过的时候,老雷不声不响地凑到俺身边,“奶奶的,”
他说,“早不过车,晚不过车,偏偏老子到跟前了他要过车,扯球蛋!”
俺没接话,他又说:“今天这球车真长!”
他故意将“球”
字的调子拉得很长很高,还兼带着一个拐把子,就是再不黯此道的人,也能听出来他搞出这式子的意图。
俺咬了咬牙,还是没有接话,而且没等最后一节车厢驶过,就抬脚往前走,俺觉得这人很腌臜,想尽快远离他,但随着眼前一亮,老雷又说:“咦,这娃子跟你说话听见没有?”
“咋?”
俺看看远去的火车尾巴,顺便盯在老雷那只眯缝着的眼睛上,说道。
“咋?俺问你,昨天晚上咋睡嘞?”
老雷眨眨眼,坏笑着说,然后左右看看。
“咋?”
俺心里一慌,立在了火车道当间。
“不咋,不咋,叔问问你嘛。”
“咋睡关你啥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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