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榆回到家,先在床上瘫了一会,直到肚子提醒地咕噜一声,他才爬起来,抱着手机翻外卖平台,翻到一家药店时,他思绪拐了拐,脸颊开始发烫。
他的身体虽然不太舒服,但明显是被清理过,仔细上过药的。
想到被上药的画面,他脸烫得更厉害,身体往后一倒,用被子盖住脑袋在床上滚了好几圈,等尴尬消下去一点,他才把脑袋从被子里探出来,抱着被子侧过身,重新点开手机屏幕。
点完外卖后,他又切到机票购买程序,买了明天上午飞x市的机票。
外卖送来得很快,吃完,闻榆搬出行李箱收拾。
他原本打算在A市再待一个星期,等出差的好友陈弛回来,跟他聚一聚,顺便咨询他一些医疗相关的专业知识,为下本小说积累素材,不过今天碰见了傅时延,又醉酒跟傅时延发生了意外事故,他现在只想立马跑路,免得再出点其它问题。
行李都收拾好,闻榆在沙发坐下,往怀里揣了一只可达鸭抱枕,给陈弛消息:【我明天要回去了,我们下次再聚。
】
陈弛手机大概就在身边,而且现在十一点多,他也没在忙,立刻回复过来。
陈弛:[不是说好等我回来?]
闻榆:[我见到傅时延了。
]
陈弛:[卧槽,他回国了?!
!
]
发完这句,陈弛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陈弛比他大四岁,大学之前就住在他隔壁,他们是邻居,也是发小,认识二十几年了,不论是陈弛或是陈爸陈妈,都很照顾他。
小时候他身体不算好,经常生病,有一次在半夜高烧,爷爷奶奶不会开车,又拦不到车,急得不行,最后还是陈爸爸开车载他去的医院。
陈弛也是仅有的几个知道他和傅时延关系的人。
陈弛是学医的,学校在另外一个区,离A大有点远,当年知道他和傅时延交往以后,当晚就从实验室飞奔到A大门口,要见傅时延,见了人以后就给他撑腰,让傅时延不能欺负他、辜负他,完全是家人的姿态。
电话刚接通,陈弛就语速飞快的问了一堆问题,“他回国了?什么时候?你怎么遇到的?他……”
听他滔滔不绝,闻榆脑袋嗡嗡嗡的,连忙开口,“停停停,一个问题一个问题来好不好,不然我要回答哪个?”
“按顺序回答。”
陈弛说。
过了会没听见回答,他又说:“你不会忘性这么大吧,我刚说完你就忘了?”
闻榆:“……我是在想怎么说。”
“实话实说,坦白从宽。”
他讲得一本正经,语气却透露出了吃瓜的热情。
“……你想吃瓜的心情我听出来了。”
闻榆吐槽。
陈弛笑了两声,算是默认了。
把手机放到沙发上,开了外放,闻榆又盘起腿,换了个更舒服随意点的姿势,组织好语言,“我今天给朋友当伴郎,在婚礼上遇到的,新郎跟我们是校友,也认识他。
我们聊了几句,他上个月回国的,还入职了A大,应该是不打算走了。”
陈弛看不到闻榆的表情,无法从他的神色猜测他的心情,只好询问出声,语气变得正式,“你还好吗?”
“嗯?怎么这么问?当然挺好的,”
闻榆一下下戳着可达鸭,“就是有点尴尬,我跟他坐在一起,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以前……”
他一顿,后面的“我们总有说不完的话”
到底没说出来,只剩下若有似无的一声叹息,很轻,没透过电话传到另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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