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用来超脑症的一些常用手段统统没用,需要重新制定一套新的疗法,这需要相当的经验和勇气。
其次,失控的天生异能者是非常可怕的,如果对方不够强大或者有所疏忽的话,是有可能发生受伤甚至死亡的事件的,就像宋辰逸和巫连一样。
裴楚一直在小心翼翼地观察的巫赫,想要找到他和普通术后失败者的区别,到现在却依然一无所获。
不管怎么看,这都是普通的手术失败的症状,而且是个相当劣质的手术。
裴楚觉得自己发烫的脑袋在一点一点失去冷静。
他拿起桌边的茶喝了一大口,不想再绕什么圈子,道:“你之前提到了你的哥哥,你哥哥是异能者吗?”
裴楚明显的感觉到巫赫周身的氛围变了。
他的声音轻了下来,道:“是的。
在死之前,他的症状和我是一模一样的。”
这句话像一根针,在裴楚的心尖扎了一下。
几秒钟难以忍耐的沉默,他舔了舔自己依然干涩的下嘴唇,同样轻下了声音,继续问道:“能更加具体的跟我聊聊吗?”
“我哥哥比我大五岁,他也是16岁之后才开始出现这些症状,之后就慢慢恶化,不管请什么样的老师和医生都没有用。
死去的那一年,刚好和我现在一个年纪,什么征兆都没有,突然之间就发生了急性心脏衰竭,”
巫赫垂下眼睛,“有时候我在想……”
“不会的。”
裴楚突然开口打断了他接下来的话,不知道是为了安慰巫赫还是安慰自己。
巫赫看了他一眼,这道目光让他心里有些发慌。
“巫赫,你不要乱想,”
裴楚又说了一遍,“你绝对没有到那个地步,你恢复得很快。”
巫赫又用那种认真又发沉的目光长时间地看着裴楚,慢慢冲他露出了一个微笑:“好,我都听老师的。”
这个笑容让裴楚稍微镇静了一点。
“你的家族里有过这样的病例吗?”
“没有。”
巫赫说,“我们家基本都是先天异能,没有过这样的病例。”
“你变成这样之前,有过什么转机性的事件吗?比如,你哥哥的过世对你造成了比较大的刺激……”
“我想是没有的。”
巫赫说。
对话陷入了僵局。
因为今天巫赫状态良好,房间里面厚重的窗帘难得地被拉开了一半,下过雨后明媚干净的阳光照进来,洒在裴楚有些发烫的脸颊上。
巫赫伸出手,冰凉的手心贴在了裴楚的额头上。
“老师,你在发烧。”
他又说。
手心冰凉又柔软的触感让裴楚舒服得一个哆嗦,忍不住满足地眯了一下眼睛,轻轻地那个手心里蹭了一下。
巫赫眼也不眨地看着他,像是画家在凝视着摆好了姿势的模特。
“谢谢关心,”
裴楚说,“下午我会去看医生的,不是什么大的问题。”
巫赫的手却不依不饶地贴着他的额头,然后很自然的往下,轻轻擦过裴楚的眼角和泪痣,在脸颊住做了短暂的停留,掠过嘴角、下颌,轻轻地摸上了脖子处那道依然明显的红痕。
裴楚被他摸得有些发懵,巫赫的表情实在是太认真了,让他一时间拿不准现在的他是清醒的还是迷糊的,只好试探地叫了一句:“巫赫?”
巫赫专注地睫毛颤了一下,很快就把自己的手收了回去,抬头对上了裴楚疑惑的眼睛,轻轻笑了一下,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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