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谭嗣同只身而来,言语狂纵,且不诏,我如何信他?”
“原大帅拒绝谭大人了?”
云纵惊愕地问,逼宫,在历朝历代都是塌天的大事。
原大帅笑笑道:“自然是应了他,但我将此事禀告的鹿荣大人定夺。”
云纵心头一惊,他知道如今鹿荣同谭嗣同势同水火,如何原大帅去见他?
云纵只觉周身地血液凝固,颤抖声音问:“大人,此为告密!”
“大人,谭嗣同来见大人,是信任大人是君子,原大帅见过谭嗣同,又答应了谭嗣同要去举事去颐和园囚禁慈禧太后,逼宫!
如此险要之事,原大帅出尔反尔!”
“云纵,令尊是要一死,古人头悬国门劝昏君回头,老大人是头悬家门劝逆子回头,你还执迷不悟!”
云纵大惊,原大帅果然是厉害人物,暗觉事情不妙,刚一出营门,立刻有亲兵带人围上,对他吩咐:“大帅有令,不许你出营半步!”
“为什么?”
云纵大叫,许北征却迎面而上道:“大帅地命令,令绑了你在这里,哪里也不许去!”
云纵心知中计,暗想谭三哥危险!
跺脚求道:“姐夫,放我走!
闪开!”
第三卷19去留肝胆两昆仑
“历忧患而不穷,处生死而不乱”
这是船山先生超脱生死的最高定论,没想到此话,珞琪就不由百感交集。
事情还是在云纵回龙城奔丧后。
珞琪的住所同浏阳会馆临近,不时去会馆帮忙,尤其是照顾会馆后强学学堂的孩子们。
几日来见了浏阳会馆来来往往面色紧张的人们,知道一定有什么大事,不过大家都在瞒她。
谭三哥不说,她也不便多问。
阴历七月中的几天,正是变法如火如荼的日子,浏阳会馆来来往往的人很多,逢到谭三哥不在军机处行走当差的日子,他就会来到浏阳会馆。
而珞琪就会静静地为他倒上一碗玉泉山的泉水泡制的香片。
北方的水硬,若品江南的绿茶多半出不来本应有的醇味,这香片最是适合北方饮。
那茉莉花的清幽深远的气息扑鼻,压住了水中那股浓厚的地气,还能衬托出茶叶淡淡黄绿色,热气中止不住的清醇。
紫藤架下,谭三哥就捧着那他从浏阳千里迢迢带回的蓝花瓷盖碗,轻轻地用碗盖匀开浮在碗面的茶梗,清啜一口,然后告诉珞琪这水是哪天来的,这茶又是产于何时何地。
珞琪总是惊叹谭三哥对茶道的谙熟,三哥会笑了对她说,酒是水中的侠士,恣意任侠,品之热血沸腾,豪情万丈;茶是水中的隐者高士,品之余味无穷香远飘逸。
“那三哥是更爱茶还是更爱酒?”
珞琪慧黠的问,三哥一盖盖碗。
挑眼看她一笑摇头道:“你三哥不是什么君子,自然心猿意马,鱼与熊掌皆愿得之!”
一句戏言,珞琪也不觉淡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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