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四那天陆一昼本来要陪贺忱一起去的,但贺忱拒绝了这个提议,告诉陆一昼如果他也去的话自己会紧张,所以要一个人。
“晚上我们一起去吃饭就好了。”
贺忱说。
陆一昼说好吧,那自己下班以后回去接他。
于是贺忱在早上一个人出门打车去了舞团,已经是夏天了,街道上的树被蓊蓊郁郁的绿叶覆盖,树叶的缝隙里透下一层明亮的阳光。
舞团那一带他很熟悉,上学的时候经常有事没事就路过,走在附近的时候,他还想象过自己来上班的日子。
贺忱在门口给保安出示了自己的面试通知,拎着形体服走了进去。
他的形体服是大学时买的,是他喜欢的白色。
候场的时候他一点也不紧张,到走进那个房间的时候,他忽然感到,几年前的自己在身体里活了过来。
带着他曾经的梦想一起。
在音乐声中,他开始跳舞。
像是回到少年时,他独自一个人在学院的排练室里,一遍遍地练习。
墙上的大镜子映出他的身影,春夏秋冬轮转,整个世界只剩下他。
到那一年,他要排演学校的节目,陆一昼在门外看他。
那是他一生中最好最清澈的时候。
贺忱跳完,在原地停下,几个面试官还有些没抽离出来。
直到坐在正中间的那位中年人为贺忱鼓起了掌,他是舞团的负责人。
他放下手,看着贺忱,突然问:“我是不是见过你。”
贺忱下意识地以为对方是去过晚钟,还有些紧张,怕这给对方留下不好的印象。
没想到对方看了眼他的简历,说:“我就说,我跟你们学校院长认识,去看过你们演出,当时院长还给我介绍过你,说你有天分也肯努力,以后应该会来考舞团。”
贺忱不知道该说什么。
原来还有人记得那时候的他。
负责人笑得和蔼:“虽然迟了几年,但还是来了,欢迎你。”
晚上跟陆一昼吃饭的时候,贺忱说起了这件事:“他竟然记得我。”
陆一昼觉得很平常:“看过你跳舞的人谁会不记得你。”
贺忱觉得他这话讲得有失偏颇:“他们又不是你。”
陆一昼没跟贺忱争,给他夹了菜,贺忱注意到陆一昼眼下有淡淡的黑色。
“你最近很累是不是,”
他想起了什么,“发布会的事情怎么样了,新方案想到了吗。”
陆一昼摇摇头,看贺忱一副为他担心的样子,便开口宽慰对方:“没事,还有时间。”
贺忱说:“其实之前我有看过一条新闻,是说现在很多地方新能源车的充电桩不太够用,而且有的品牌充电桩不互通,昼辰有能力的话,是不是可以解决一下这个问题?”
陆一昼很意外地看向他:“我还没想过这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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