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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哥,你不是娶我了?你不能反悔。
」温庭玉急得快哭出来,他摸上了李顺的脸,却成了自己娘的脸,「小义,你顺哥都娶了段家二小姐了,怎么你还没成家?」说著那张睑又成了林雅月的脸笑著说:「温老板,那张灏渊,我是决计不嫁的,我就嫁你,你娘都给我家下聘了。
」
他的顺哥呢?温庭玉使劲捶著林雅月的脸说:「谁要娶你,你滚开!
顺哥,顺哥,你成家了也别不要我,我谁都不娶,谁也不跟。
你说过,你发达了,你要养我的。
帕子呢?帕子呢?你说了你要一直带著它的。
」
「顺哥都死了,你干嘛还活著?」那张脸突然变成他自己的脸,轻佻的看著自己,「你就是喜欢下贱,谁养你不一样?你不敢去死,是怕他嫌弃你,是怕十三贝勒到你死了也不放过你对不对?」
「不一样,不一样!
你胡说!
谁说他死了,他才回来,还成了镇统,他也没嫌弃过我……」突然那张脸又成了李顺的脸,在和十三贝勒同样的地方有一个洞,满脸流著红白之物说:「庭玉,你为什么不来陪我。
」
温庭玉睡得不安稳,连带李顺也一直是半梦半醒的,奇奇怪怪的做著没边没沿的梦。
所以温庭玉胡言乱语起来的时候,他还以为自己在做梦,半晌没睁眼。
一直到他反应过来才发现温庭玉脸色苍白的出著冷汗,嘴唇发紫,著魔一样的在念叨著。
吓得他一下清醒过来,使劲把温庭玉摇醒。
温庭玉张开眼睛,模糊的看到李顺在他眼前,一下想起刚才的梦来。
他的手发抖的贴上了李顺的脸,摸了几下,又紧紧的抱著李顺哭了起来。
李顺环著温庭玉,轻声哄著,脑子里都是刚才温庭玉的胡话。
他突然想起温庭玉第一天戒毒的晚上,也是这么说了一通胡话。
只是那么多事情一波又一波的冲来,他几乎把那一夜的胡话真当了胡话。
如今他才知道,即使这两个人这些天秉烛长谈,温庭玉仍然藏了太多太多的东西没有告诉他。
李烦叹了口气,见温庭玉还在哭,只轻轻拍著他的背,任他哭著发泄。
自己则仔细想著这些天温庭玉跟他说的话,再添上温庭玉刚才的胡话,中间也理出一个大概。
他原来以为他们两个人该什么结都解开了,现在才知道原来什么都没解。
那结松松的套在那里,看起来像是解了,可两手一紧,又成了原来那个没有空隙的疙瘩。
他到底应该怎么做?还要怎么做?李顺觉得自己的头在隐隐发著痛,又觉得温庭玉的指甲陷进了他的背上的皮肤,刺的他浑身的肌肉一下绷了起来。
李顺两手一紧,狠狠的抱了一下温庭玉,就跳下床一边穿衣服一边说:「别哭了,庭玉,把衣服穿好,我现在带你去给娘上坟。
」
温庭玉怔了一下,不知道李顺怎么会突然想到去上坟。
但他也不言语,只默默的擦了擦眼泪,穿好了衣服。
等李顺从主屋拿了蓑衣和伞出来,看了看外面的地泥泞的紧,终究舍不得温庭玉冒雨走这样的山路,背著他往坟地去了。
天黑的紧,温庭玉手上的灯笼柔和的散著橘色,在雨中映著泥泞的路。
雨点打在路旁的树上草丛里,哗啦啦的好像有野兽在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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