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笑着看着我,似乎想等我一个答复。
我笑了一下,说道:“等我脚好了我就去。”
夏岭说:“没问题,等着你。”
我高高在上地俯视着记忆里坐在教室里看向天空的自己。
夏岭考虑到我行动不便,干脆好人做到底,把我也送回了教室。
还没等我告诉他我坐在哪个位置,他却和刚才在保健室里一样,轻门熟路地背着我走到窗边的位置。
我看向他:“你怎么知道的?”
“因为你坐在窗户边,我上下楼总是可以能看到你。”
夏岭说着便朝着窗户指去,“诶,楼梯口那里是不是有人?”
我跟着他的目光看去,却只看见空荡荡的一片。
我疑惑地看向夏岭,他看着我笑了笑,然后离开。
我抿着唇盯着楼梯的拐角,但看了很久也没等到有什么人出来。
我便放轻松下来。
那天的天气很晴朗,蔚蓝色的天空上只有几片舒展的云,我微微笑着,在空白的草稿纸上信手涂鸦。
我根本不知道自己在画什么,就是想到什么画什么,刚刚入神,一道男声却从教室后门响起:“梁砚,我等你半天了,你在这里看什么呢?”
我惊得一下回头望去,不知道站在教室后门有多久的人此时正平静地抬着眼睛望向我。
我局促地抓紧手里的笔,他的目光却一错不错地盯着我看。
心跳加速,呼吸急促,这是一张当时的我觉得面熟,却怎么都没能想起他是谁的脸。
我望着记忆里的梁砚,只觉得整个身体都在轻微发颤。
片刻后我听见他漠然的声音。
他盯着我的脸,轻声说道:“没什么。”
……
梦境戛然而止。
我冷汗涔涔地从床上起来,抬眼只看见颜色灰暗的天花板。
月色铺在后院波光粼粼的游泳池上,那里今早刚换了水,此时正是最冰冷清洁的冷调。
我在窗前看了一会,被调到静音的手机此时正轻轻发着抖。
我盯着这古怪的景象看了半天,过了好大一会,我才意识到是自己的眼球在颤动。
难道是因为梦到梁砚了吗?
我把手搭在眼睛上,感受着脉搏里滚烫的炽热,一下一下在推涌着我的手指。
梦里也不是只有梁砚。
还有夏岭。
我望着外面轻轻地叹了口气。
我没能去赴夏岭的约。
准确来说,在那天之后的不久,秦修宁便犹如鬼魂附体一般缠上了我。
接下来的事情接踵而至。
等我真的能松口气脱身时,夏岭却已经出国修学旅行了。
我从桌台上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喝下去静坐了一会,心悸的感觉才有所好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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