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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第2页）

处女座的声音继续响起，淡漠而深沉。

“可笑冥界那帮蠢货，竟然妄图利用女神殿下另一半神格来领导冥界的胜利，结果不言自明，尼姬殿下即使不在，也不会让他们得逞，于是殿下落入冥界的那一半神格，便被封印入了木栾子，冥界的神祗希望通过血水的灌溉和黑暗气息的侵蚀，同化那一半神格，使之为冥界效力，后来的几届圣战，雅典娜曾试图夺回尼姬殿下的这一半神格并入黄金杖，但是黄金杖没有能力承载完整的神格，那一半被黑暗侵蚀的神格，不消多时，就再次回到木栾子。”

阿释密达的言语很淡，音调依然平缓如山涧溪水，但是季小耐依然在他的字里行间感到了当年神格一分为二的悲惨和抢夺的激烈，不禁连心也吊在了嗓子眼。

“不过……”

忽然上扬的语调带着一丝欣慰，阿释密达终于转过身子凝视着少女，露出一抹极其浅淡的笑容：“时隔千年，您终于回归了，成功融合了这一半神格，从而突破第八感，至于在黄金杖里的另一半，无法人为地强制取出，只能等待一个契机，不用担心，您迟早会完全觉醒，恢复所有的记忆与力量，再次引导着我们走向辉煌。”

听着阿释密达的言语，少女忽然觉得胸闷的厉害，她皱着眉头按着心口，深呼吸了几口气，终究有些迟疑的缓缓道：“恢复胜利女神的记忆？那我……还会记得现在作为人的一切么？”

“女神呐，你到底在执着着些什么？”

阿释密达顿了顿，轻声道：“对于存在了亘古岁月的神祗，人类的生命只不过是千年中的一瞬，那些记忆也许会留下，更多的是泯灭于荏苒流年，如此微不足道的年月刻印出的浅浅痕迹，在时间的洪流下，有什么存在的意义。”

季小耐沉默，前所未有的，她开始排斥觉醒，作为人的记忆，她不愿忘却。

阿释密达见少女不语，浅浅的叹了口气，走向门口。

在踏出女神殿的那一瞬，空灵的音色荡漾开来。

“女神殿下，请您不要再做出告知他人您的身份这等鲁莽的事情了，第一届圣战的真相早已掩埋在了历史的尘埃之中，如今除了我，恐怕是没人知晓，若是让教皇大人得知您不是雅典娜，恐怕会很麻烦。”

言罢，处女座的身影消逝在门外，仿佛一缕轻烟，不留痕迹。

少女抱膝，神色怅然的喃喃自语。

“只是辉火啊……”

平躺下来，季小耐努力摈除脑中的纷乱与纠结，渐渐沉入梦的世界……

-

梦，依旧是那个梦。

狭小拥挤的空间，触及天花板的书籍，明灭不定的蜡烛，嘴角带着诡异微笑的画像。

以及那个，永远都看不清的，高大的身影。

这一次，当那个带着暖意的气息再次停在耳边时，当自己带着欣喜的呼唤再次响起时，她第一次听见了那个身影的声音，低沉而香醇，像是酒窖中多年的美酒，带着醉人的气息。

“我回来了，我的女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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