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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家人一边打牌一边说话,说说笑笑自然很热闹,听到顾云声耳中,难免有些说不出的感慨和艳羡。
坐久了觉得有点热,顾云声把衬衣的袖子挽起来,他动作一大,就给钟圆看到手上的戒指,眼睛一亮,笑着随口问出来:“顾大哥你什么时候结婚了?怎么也不说一声,不够意思了啊。”
他这么一说,一牌桌的人除了江天眼睛都直直往他手指上瞄,顾云声忽然觉得脸上挂不住,又不敢往江天那边看,胡乱支吾着:“没的事,要是能结婚,早就结了。”
江天外婆打了个筒子,有点遗憾地接话:“云声和小天,你们两个也是太有默契了还是怎么的,这个年纪还不结婚,还要拖到什么时候。
你看圆圆,大学毕业没几天就结婚,现在小宝都三岁了,多好。”
感觉到江天的脚在牌桌下面轻轻勾了一下自己的脚,顾云声会意,赶快把左手放下去藏起来,笑着说:“哪里是不想结,碰不到合适的,也不能乱找个人结婚,不知不觉就拖下来了。”
“这叫什么话。
你都没有结哪里知道合不合适。
结婚这个东西,就是看运气的……”
“对对,外婆说得好,我觉得我运气就很好。”
钟圆大笑着接话。
江天外公摸了张牌,抬眼看了一眼顾云声,问:“你爸爸妈妈好不好?”
这次顾云声的应对自如多了,编造起来流利得就像是真的:“都很好。
刚刚还和王奶奶说呢,他们嫌家里人少过年没意思,去外地的叔叔家一起过去了。”
“嗯,能走走好。
我前段时间摔了脚,现在走路都不利索,人到底是老了,骨头酥了,没有用了。”
老人说得语调平常,但江天和钟圆两个人的表情明显是跟着变了一下,又迅速地竭力没事人一样把那点阴霾藏好。
钟圆吃了江天的牌,赶快转话题:“外公大过年的说什么呢,现在就你一个人在赢,你还喊没用,那我们只要去抹脖子了。
唉,我想起来了!”
他一惊一乍的,弄得江天外婆重重拍他一下:“都多大的人了,说话还和小孩子一样,好好说。”
只见钟圆笑眯眯转头看着顾云声,又看向江天说:“两年前哥你不是带女朋友回来吗,我和钟月就觉得眼熟,总没想起来,现在看到顾大哥,这可不是有点像顾大哥嘛!”
钟圆这番话听得就像真有人在耳边撞了一阵钟,顾云声手一抖,脸上也不知道该是什么表情,只好低头去喝茶,其间偷偷去瞥江天,他却垂着眼看牌,一点表情不见,仿佛闻所未闻。
这一茬子事一旦提起,江天外婆也想起来了,很遗憾地说:“哎呀,那个姑娘,小许吧,我看人很好,又漂亮又得体,和我们小天站在一起也般配。
对了,你倒是说说,怎么后来又没成了。”
顾云声心里有一种荒谬的甜蜜感,却不能说破,索性也低下眼来,正好看见手指上的戒指。
正好轮到江天摸牌,他摸起一张,笑了一笑,放回去,才说:“外婆你不是说靠运气吗,我没这个运气。”
“乱讲话……”
“哦,和了。”
江天面无表情推了牌,他外婆和钟圆说八卦正在兴头上,没想到江天闷不做响就和了。
凑过去一看,江天外公动了动眉头:“诈和,罚子。
你们哪里这么多话说,打牌就好好给我打牌,说话去一边说。”
眼看着老爷子不高兴了,钟圆赶快收起他的八卦嘴脸,埋头洗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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