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三丰淡淡道:“王爷说得是,天下兴亡,匹夫有责,那元惠帝便被贫道当殿一剑击毙。”
朱棣瞳孔倏然收缩,端着个空杯,一手不住发抖。
张三丰吩咐道:“给王爷上茶。”
张三丰又唏嘘道:“第二位则是大宋小明王韩林儿,其父乃是白莲教教主韩山童,称皇前曾上山拜祭真武大帝。”
云起胡乱给朱棣斟茶,倒了朱棣**的一手,此刻恰到好处地插嘴道:“也被师父一剑击毙了么?”
张三丰笑道:“那倒没有,韩林儿成皇之时,仍是起义军纷起的乱世,他有一物在手,却觉保不住,唯有托与贫道,待来日位及太宝,身披龙袍时再来取回。”
“后来……贫道听说韩林儿被人缚于麻袋中,沉了江。”
云起叹道:“如今厂卫还在查白莲教余孽。”
张三丰“嗯”
了一声,让道:“燕王且请喝了这第二杯。”
朱棣苦着脸,手中清茶只如穿肠毒药,又眼望真武神像前供着的那把七星沉木,只无比后悔,当初怎么说也不该上武当山来。
张三丰又道:“洪武四年,徐大将军背着常遇春上山求医,从天柱峰后山一路拾级而上,共三千六百零八级台阶,贫道当时并不曾与徐将军朝相,门下大弟子宋远桥亲自为常将军治的伤。
徐将军有情有义,足见人间手足之情。”
朱棣蹙眉,云起又好奇道:“师父那时在哪?”
张三丰缓缓道:“你父于天柱峰别径上山,朱重八却从前山登访。”
云起忍不住“疑”
了声,张三丰道:“想不到?”
云起为朱棣斟满了茶,笑道:“想不到。”
张三丰漫不经心道:“燕王请。”
朱棣一手茶水淋漓地捧着杯,手腕筛糠般不住发抖,张三丰又笑道:“朱重八昔年来求一物,言明数月后,便将与徐达亲征北元,非此物不得扫荡万里元军。”
云起紧张道:“何物?”
“韩林儿所留之物。”
张三丰缓缓道。
“当时明廷初建,变数太多,我问朱重八,若他不幸落败身死,那物再度辗转世间,又该如何?”
“朱重八见我不愿交出,唯有退让,更言日后当有他所指定之人,再次上山来取此物。”
云起与拓跋锋同时屏息,知道张三丰的话到了最关键的时刻,朱棣愣在案旁,颤声道:“我怎不知?”
张三丰微笑道:“朱重八未曾亲征?”
云起想了想,道:“后来是蓝玉去了。”
张三丰点了点头,道:“料想是忘了,如今交给王爷,也不妨成就一桩因果。
取来。”
拓跋锋取过一个木匣,放在案几正中央,那木匣一尺见方,匣盖上刻着古朴花纹。
朱棣道:“这便是……先帝交给真人的遗……物?”
朱棣伸手去开木匣,张三丰却同时伸手,朝那匣盖上一按。
“噫——”
朱棣咬牙切齿,拼尽吃奶的力气又扯又掀。
张三丰力度沉如泰山,朱棣掀半天盒盖纹丝不动,猛拉木盒,那盒却如铁铸般紧紧粘在桌上。
朱棣涨红了一张猪头脸,累得直喘。
张三丰“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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