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晋头疼的按了下太阳穴,已经在脑子里开始考虑如何先下手为强,去魏帝那里告一状,省的等闫国熹闹腾起来,他反被打个手忙脚乱:“这几日你就乖乖在长阳殿窝着,别再往外面乱跑了,知道吗?”
又不甘的问道:“你到底还有多少事情骗了我?”
怎么感觉这丫头嘴里就没一句真话,全是骗他的。
真想吊起来打一顿,好好审审这满嘴谎话的丫头,看她还能吐出来多少实情。
不过瞧在她那张笑意盈盈的脸上,崔晋也觉得这个想法有点难以实现。
谢羽听出他话里的回护之意,并不曾因为她闯了祸而将她推出去给闫国舅,心中暖意上涌,却不肯告诉崔晋还有哪些谎言,调皮一笑:“你猜!”
又道:“为了表示对王爷的感谢之意,我请王爷吃烤肉,坐好了。”
猛的一夹马腹,胭脂离箭一般窜了出去。
说起来,打猎这种事情,也不是男人的专项爱好。
谢羽箭术精妙,骑术更好,二人一骑窜进猎苑之后,专往马蹄印少的地方进去,跑了一段路就猎了一只野兔,再跑过一个山头,远远瞧见野鸡的羽毛,谢羽箭才射了出去,就听到林深处马蹄声动,她才待要避,已听得一名女子的欢呼声:“射中了!”
紧跟着对面双骑而来,正是四皇子崔煦跟三公主崔晴,身后跟着约莫七八名护卫。
早有护卫跑过去将野鸡捡了起来,送过去之后,马上的崔煦眉头便皱了起来。
崔煦的箭术不错,他外祖梅家镇守西南,也是武将世家,梅妃瞧着弱质纤纤,当年在西南也是骑马打过猎的。
自崔煦十岁之后,她便说通了魏帝,每年总要将四皇子送到西南去住些日子再回来,谓曰:体察民生之艰。
崔晋回京之时,崔煦还在西南,这几日才归,兄弟两个也只是打了个照面,并不算熟悉。
而眼下,崔煦手里这只野鸡身上有两个箭孔,他的箭从野鸡腹部穿了过去,但对方的箭却是穿喉而过,从双方站立的位置来瞧,对方离野鸡的藏身之处比他还要远个十几步。
“大皇兄好箭法!”
崔煦暗暗心惊,他才回来之时便听说了崔晋不少事迹,从他拖着半条命跑回长安,到后来魏帝荣宠无二,都拿他当病人对待,没想到他竟然是个深藏不露的,箭术练的比他这个从小就挽弓又身体健康的弟弟都要强。
崔晋无奈叹气:“你这丫头出来就是惹祸的吧?咱们过去吧。”
待到得近前,崔晋与谢羽下马的同时,崔煦与崔晴也已经下了马,向崔晋一拱手,崔煦笑的一团和气:“大皇兄,都说你病骨支离,我瞧着竟是误传,没想到皇兄箭法精进如斯,弟弟惭愧,还要向皇兄多多学习呢。”
挽弓拉箭是极费臂力之事,臂膀无力根本拉不开强弓,若崔晋在楚国真如他自己所说,长久缠绵病榻,怎么可能箭法有成?
崔晴轻笑:“说不定皇兄这是想给父皇一个惊喜呢。”
她生母原是梅妃沉香宫中充媛,难产出血而亡,梅妃便将她抱到自己身边养大,与崔煦感情极好。
这两人听得这两人一唱一合,当下便笑了:“四弟三妹说什么呢,为兄能爬起来都不错了,哪里有臂力练箭?”
崔晴的话再明白不过了,她会将此事告诉魏帝,当下只有澄清一途。
“方才那野鸡可不是为兄射的,而是阿羽射的。”
指指谢羽手上还拿着的弓,“我也是才知道自己王府里竟然还藏着这等好手。”
崔煦不信:“皇兄你可别蒙我。
她一个小丫头……”
唇边浮上一抹坏笑:“皇后娘娘正在鸾仪宫中宴客,为皇兄选王妃,皇兄你却带着红颜知己在山里打猎,还哄骗弟弟。”
谢羽虽身形高挑纤瘦,却仍能从面相上瞧出来年纪还小,双眸如星,肤质如玉,瞧着只是个小美人罢了,哪里是什么崔晋所说的持弓好手。
崔晴跟着起哄:“大皇兄再这样我可是要去告诉母后的。
快说说你是怎么练的这般厉害的?要不你就跟老四比比,等猎到了好东西,献给父皇,也好让父皇不再忧心你的身子,高兴高兴。”
分明是拿话挤兑崔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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