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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不软柿子,谁说他是软柿子,他跟谁急——“我管你做什么?”
他不管不顾地拉她起来,把她从被窝里拉出来,一手揪着她保守的睡衣领子,一手托着她的背,双腿更像蛇一样圈着她的腰,叫她不能动弹,偏就是凑上前,黑暗里用脸贴着她的脸,略略的湿意撕扯他的心,“你叫我别管你?”
声音透着点阴沉,陈碧哪里听不出来,当他一动,她就觉得不妙了,现实跟她想的一样,她乱了,她慌了,双手搭着他肩头,真想给她自己一巴掌,话不会乱说,就别说——现在怎么办?
她没有章法,脑袋瓜子里头的东西更是拎不清,想法都没转,嘴上到是回得快,“没、没有——”
可话一说,她又后悔,心里纠结得不行了,黑暗里看不清他的表情,估计他也看不清她,还是下意识地露出讨好的表情,努努嘴,“管我呢,我巴不得你管我……”
丧权辱国,割地赔款,话一说完,她脑袋里就闪过这八个字,心里苦逼得紧。
“这话还有点像话。”
一得到她的软化,叶则投桃报李,将她再度塞回被窝,手还揉揉她头发,嘴上到不肯放过她,“还以为你把人都忘了,一见到叶茂,你还记得谁呀?”
她心里“咯噔”
一下,觉得坏了,叶则是什么样的人,她清楚的,就算是清楚一点儿,也够她受的了,想起晚上叶茂的表态——她头疼了——“怎么办?我怎么办?”
她小心翼翼地揪着他手臂,“我当时腿都快软了——”
“好歹说一声,我也好过来扶你——”
叶则配合的很好,话说得很殷勤,简直就是她的仆人,忠诚,没有二心,就有点脾气,“打算待多长时间?”
看看,他也问这个,问得直接,没有迟疑。
“二……”
刚开了个头,陈碧就收住话,两眼瞪得大大的,估计是想起与叶茂“拔河”
的对话来,心里像给堵着木塞子一样,“两天,就两天,后天就走——”
她就不信了,想走时谁还能拦得住她的腿!
想法气势够了,就是不知道她本人气势够不够——等着瞧——先别取笑她。
“嗯。”
他淡淡地应上一声,很平淡,没有挽留,“跟苍泽怎么回事?”
即使很平淡,就是这份平淡的语气,让她全身的鸡皮疙瘩都快起来,“山雨欲来风满楼”
大抵如此,她想象过别人会问起,真正面对的时候有那么一点羞耻感——别说她没心没肺,她有心有肺,就是难得入她的心——
就她的心,都藏着谁了——她谁也不告诉,就自个儿藏着,不想叫别人知道——“我说不好——”
听听,她的解释扯不扯,她说不好?什么叫做说不好?
有没有关系,怎么发生的关系,这也叫说不好?也就她能说得这么大大方方,甚至是理直气壮,个没心没肺的娇娇,谁能熔得了她的心?
“明天带你去看戏。”
他也不追问,说不好就说不好,哪里舍得让她挤些言不由衷的话,凑在她耳边,吻吻她耳垂,“咱们去看看柳东泽的地儿给我砸成什么样了,要不要看看?”
坏点子,出透的坏点子,把人的场子砸了,还带人去看——坏透了,坏得没药救了——“好——”
她应得那叫一个利落,那叫一个脆生生,一应完,她皱皱眉头,“我在机场碰到方同治了——”
这话她还没有同叶茂说起过,他还是头一份。
“方同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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